钟粹宫一向不是个人来络绎之地,对于拓拔询今日的到访,霍梓婧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与洛氏之间的关系,她姐弟二人一贯清晰明朗,并无什么亲厚之情,交集更是少之又少!拓拔询是何人,她一时之间竟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经画儿提点,才知道便是上次在宫外有过一面之缘的洛皇后的表外甥,宫中传言的拓拔公子!
正在霍梓婧顾自思索之际,却见拓拔询一身白衣褥衫,面若冠玉,身材挺拔!拓拔询倒也没有太过莽撞,只是在外殿门口驻下步子,对着霍梓婧微微颔首示意,并不让人厌恶,还算清秀俊朗,礼貌周到!
“拓拔公子请进!”霍梓婧柔声道,只是碍于身份,便没有向之询问为何到此!
“长公主!”见此人眉宇之间却说不上来的英气与更甚于这个年龄的成熟与稳重,据她所知,这个拓拔公子自小便以宗亲的身份养在皇后身边,与她一般大,也是十四的年纪,她却才到拓拔询前胸处,有些娇小,不…或许该说,是他比较高大吧!
“拓拔公子请坐!”此时,却适逢童童在下人伺候下,在内殿换好了衣衫,就余下脑袋上两个小辫子松垮垮的耷拉在脑后……
“公主!六皇子死活不肯让奴婢为之绾发,奴婢们拗不过,三皇子殿下这就跑出来了!
”哎!姐姐!这个大哥哥是谁呀?为什么童童从来没见过?“童童盯着年岁尚且不大的拓拔询,好奇宝宝般问道。
”呵呵…这个是咱们大皇兄的表弟,也算是咱们的哥哥吧!对了,拓拔公子!你我同岁,我是小月生的,算来你应该比我大上几个月吧!“霍梓婧说着话,受伤的动作却未停,极其娴熟的将霍之天的发髻拾掇妥当。
”公主说的是,我是在上元节前后出生的,定是要比公主大上几月的!拓拔询朗声道,白衣白袍,一身儒雅,却并未原本的洒脱与不羁,有的只是一本正经和规规矩矩,这样的规规矩矩,即便是他自己,也有些前后接不上话!
霍之天满意的动了动脑后的小辫子道:“还是姐姐手巧!那帮狗奴才!抓的我都疼死了!”
霍梓婧“噗嗤”一下笑了,却道:“鬼灵精!就你贫嘴!”霍梓婧玩笑的轻扯着他的小辫子,唇角带笑。
“现在才几时,六皇子起的好生早!”拓拔询淡淡道,接过下人奉上的茶,轻押了杯盏道。
“我与我姐姐同住,如何来或早或晚一说?!倒是拓拔公子!一大早便来钟粹宫,可是有事?!”
拓拔询不禁眉间轻挑,这小小的人儿竟一出口便是调理清晰,倒是与之年龄甚为不符!
“童童!呵呵…拓拔公子!童童这孩子被宠坏了,若是言语之间多有得罪,望拓拔公子见谅!”霍梓婧有些不好意思道。
“无碍!六皇子童言无忌,快人快语,难得少见!倒是公主!在在下面前,大可不必拘谨!”拓拔询淡淡道,尽管说着这样让人听着热络的话,却并无半分热络的意思,在霍梓婧看来,在他清冽的瞳孔之中,却是淡漠与疏离……
此来,并非他所愿,只是洛氏的意思,洛氏希望他能够在霍梓婧一事之上拔得头筹,宁太后原本便有意思此次回京将霍梓婧的婚事定下,表姨母对他恩重如山,他必不敢忘!既然对宋黎芳黯淡的情感无法浮出水面,为了报答洛皇后养育之恩,洛皇后所吩咐的事情,他定会肝脑涂地的去做,莫说只是一个女人了!何况,对面前的这个女子,他虽无感情,却也并不厌恶!
“并非!拓拔公子多虑了!”很显然,霍梓婧对自己不是很亲厚,也难怪,自己是洛氏那边的人,这个小公主有点戒心也是应该的!
“公主!表姨母如今处理后宫诸事,生怕对长公主以及六皇子照顾不周,却又见你我同岁,我在宫中无事,闲来解闷,表姨母便差我前来问候一番,公主若是有什么需要,皆可以与拓拔询说!”
对于一贯公式化的问候,霍梓婧皆是报之一笑,也并未推脱,只是淡淡道:“劳拓拔公子费心,婧儿一切皆好!劳母后挂心了!”
“是啊!姐姐有我照顾!还需要旁人担心么?”霍之天没好气道,对于他认为所没有好感的人,一贯是处处长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他就是要嚣张的做他的六大爷,反正有皇祖母护着,即便是皇后娘娘,也奈何不得他!
拓拔询闻言,面带不悦之色,他素来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即便面对的是公主,也并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如今听六皇子所言,虽有不悦,却并无表露出来,却是压抑的很好!很自然!
“六皇子说的是!六皇子小小年纪,却有小大人之态!在下佩服!”拓拔询淡淡道,霍梓婧却是察觉出了端倪!拉过霍之天至身后,便轻声道:“谢过拓拔公子的好意,母后繁忙于后宫诸事,若是母后得空,我与童童定会去凤兰殿给母后请安!以敬孝道!”
看出霍梓婧眉宇之间的疏离与排斥之意,是生怕他对六皇子不利么?一个孩子的话,他还不至于!
“长公主可是闲来无事?!”拓拔询将洛皇后交给他的话带到。
霍梓婧眉眼一挑,有些讶异道:“拓拔公子此话何意?”
“公主有所不知,如今表姨母正在宁太后处请安,提及长公主,宁太后有言公主与六皇子许久未曾回宫,闲来无事也无聊的很!表姨母便给了在下一个任务,那便是陪同公主与六皇子出宫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