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宁殿焚着安神香,然今夜却注定无眠——
“太医!如何?”
“娘娘!这儿由奴婢守着便好,再多一会约莫天都要大亮了!”梅馨殿走水的事儿美人敢禀报清修的宁太后,火势也不大,不多久便控制住了,是而香祥宁殿并未得到消息——
今儿一一晚上,章太医可谓是宝华苑的御用太医了,前脚刚踏出了康寿殿,立马便进了祥宁殿!
直到现在,宁恬儿的伤势才完全控制住!
“宁小姐、太后!方才医治多有不便!,还望小姐与太后娘娘恕罪!”宁恬儿的伤势都在背后,又是姑娘家,宫中没有女医,又适逢月十五,这男女之防,他虽是医者之心,但宁太后却是目光灼灼,毕竟这宁小姐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今日之事!不用哀家告诫你吧!”
“回禀娘娘!微臣明白!”
宁太后凤眸微微上扬,嘴角擒着若有若无若似乎勾唇之间便能定人深生死
!
“今日之事,若是但凡说出去一点半点,到了哀家的耳朵里,你…便来哀家宫中,跟小安子作伴吧!”
“微臣明白!微臣明白!”章福清不敢耽搁,匆忙跪下,头顶地——
“姑奶奶,是这位太医帮恬儿疗的伤,姑奶奶切勿为难于他!”
“为难?恬儿,在你心中,何为为难?罢了!章太医,你先下去吧!方才哀家对你说的事情,你可记住了?恬儿的身子弱,你给她开的药,切记要以调养为主!”
“微臣明白!”
“今日之事若是皇上问起,哀家的宝华苑,只请你来为泰王妃诊过脉!可明白?!”
“微臣明白!”
“退下吧!哀家乏了!”
章福清不敢耽搁,三跪九叩的便退了出去,至于宁恬儿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一个姑娘家,后背却真的是伤的惨不忍睹!章福清颔首,忙也似的逃了出去,生怕若是晚上半刻,便要人头不保!
“太后娘娘,恬儿小姐这儿,由奴婢守着便好!如今的时辰,娘娘还是早早歇下吧!”
“是啊!姑奶奶,都是恬儿不好,让姑奶奶为恬儿担心了!张姑姑,你快伺候姑奶奶就寝吧,我这儿有小雅便好!”
宁太后只是微微摆摆手,却道:“今夜,哀家是注定一夜无眠!恬儿,你伤的这么重,哀家又如何睡得着?!”
宁恬儿现下动一下似乎都觉得有些吃力,章福清是男子,只是简单查看了一下她后背的伤势,便匆匆至围帘之后,她身上所缠的纱布皆是小雅与张姑姑在章太医的吩咐下小心的缠上去的,细皮嫩肉的不疼才有鬼!
“对了怎生不见婧儿?!”这孩子大小与她还算亲厚,即便回了宫中,不止一次的说过自己一个人住的殿宇太过冷清,便一直住在了宝华苑,祥宁殿这么大的动静,婧儿不会不知!
“娘娘,呵呵...现在这个时辰,长公主大概已经安歇了,何况,奴婢前去康寿殿传召太医之时,长公主便在,是奴婢知乎长公主,今儿娘娘这儿不需要伺候了!早些回殿歇息的,长公主年幼,若是瞧见了,总也是不好的!”张宁心心中有数,那睿王的到来与二人之间有着莫大的关系,自打在康寿殿看到几人之间状作亲昵的关系,张宁心便心中有数了,只是不知道,若是宁太后知道了,会作何感想,而长公主的下场,会不会又是一个恬儿小姐!霍梓婧是她看着长大的,温婉柔情,是个好姑娘,便如同宁恬儿,乍见宁恬儿背后露出的纱布,也只得顾自垂眸,暗叹一声!
“恬儿,今日你也累了!姑奶奶便不在这儿久留了,这几日,你便住在哀家宫中,哀家明日便去找皇帝协商,将你与皓儿的婚事给办了!”
“姑奶奶,恬儿与睿王,尚未见过面,如此...会不会显得太过匆忙,反而会惹来睿王的厌恶!”
“笑话!哀家的恬儿,身份尊贵,比之于那低贱的商贾之女,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如何能嫌弃嫌恶,既是哀家给了你身份,便不会容许别人随意践踏,我宁家的女儿,要活的有尊严!”宁太后眸光烁烁,似乎一切皆在掌握之间,言辞犀利,饶是宁恬儿,也不敢再多言一句,只是——她与睿王之间,始终隔着一条沟渠,她是宁太后的人,不管做什么,代表的都是宁太后
!与他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有着纯碎的关系,姑奶奶口中所言的商贾之女,却能够毫无隐瞒,张扬率性的与他光明正大的待在一块儿,宁恬儿心中是羡慕的,甚至可以说,是妒忌的,她的婚事,自从刚出生便被安排好了的,若是她无心,可以不在乎,若是她嫁的人她并不爱,她也可以不在乎,而今,仅一日,她便缴械投降,日后,还如何为姑奶奶办事?若是姑奶奶想要伤他,她又该如何自处?!
“姑奶奶...恬儿觉得有些仓促,恬儿还没有准备好!姑奶奶,恬儿求求您了!”宁恬儿波动的情绪牵动了身后的伤口,然她却恍然未觉!
“仓促?!恬儿,难道,你看不上皓儿?哀家是过来人,你的小心思,在哀家面前,根本半点都藏不住!哀家的恬儿,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心中揣着念想,哀家成全你,不好么?怎么?作为哀家的侄孙女,让你觉得很丢脸么?想要而不敢要,想爱却不敢爱!”
“姑奶奶!”
“回答哀家!”宁太后怒目而视,怔怔看着她,眼神凛冽而有神,面色威严而冷峻!
“恬儿...姑奶奶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