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老爷说的都对。我这不是担心吗?”苏姑母叹息了一声,坐在一旁却又忍不住又拍了拍桌子,“这小两口的日子才过的安心了些,怎么就又这般不安宁了!今年一开始,就诸事不顺……”
“不过是让人坐立不安了,难道还不准旁人反击吗?”苏姑父自然是看得更明白一些,这朝中的事情却也没有对发妻细说,只道:“依着我看,如今看似紧张却不见得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他说着挥手示意给他更衣的丫鬟退下,这才坐在苏夫人身边道:“昨日,明华那丫头不是把汶哥儿送去国公府了吗?”
“是有这事儿。”苏姑母点了下头,见苏姑父缓缓摸着胡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轻轻推了他一把,催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爷快说!”
“只怕是这小两口早有准备,这才送走了汶哥儿,免得孩子跟着吃苦。”苏姑父缓缓道:“既然这小两口早有准备,此情此景,只怕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既然有所防备,自然不会是没有任何的准备了。因此,苏姑父倒是觉得如今情形看着似乎凶险万分,然而却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宁王能够守着北疆六年,最终让北陵人俯首认输,绝对不会只是凭借那传说中的悍勇无谓就能够做到的。有勇有谋才是大将风范,不然北疆多年危机,凭什么就只有宁王能够守住?
苏姑父不慌不忙出了门,苏姑母回头想想丈夫说的话,还是觉得不够安稳转而让人架上马车去了国公府。
而国公府中早已经是来了不好人了,在京的女婿,就连着魏家的那个也上了门。苏姑母到的时候,几人正在争先表示虽然力弱,却也愿意出力的。见着苏姑母进来,众人一顿,齐刷刷看了过去,片刻之后才回神行礼。
苏姑母摆摆手,上前扶着林矍坐下,道:“大哥不必担心,你妹夫已经入宫了,且说……”她略微看了一眼在座的人,笑着道:“且说宁王殿下在北疆大风大浪都过去了,定然不会有事的。”
林矍笑了笑,若说冷静,只怕此时他才是最为冷静的那个人。昨日明华回家,与他说了不少的事情,连着可信的奶娘一同和汶哥儿留在了国公府,他就知道只怕不出三日,宁王府的日子就要难过起来。因此,消息传来的时候,反而他这个作为父亲的最为镇定。
此时听到苏姑母这般说,他就示意她坐下,沉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若宁王真的做了什么忤逆之事,我纵然是心疼明华,也不会让整个国公府因着他们而陪葬进去。”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神色各异,林矍看了看,冷笑道:“自然了,若是无中生有,我这个当父亲的,还自认互得住自己的儿女。”
这话说得在简单明白不过了,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楚明白。林明芊和郑天行两人率先松了口气,郑天行道:“如今究竟是何事让皇上有了雷霆之怒还不清楚,只想来定然是与北疆有关,怕是与之前那十万两的贪渎之事也有些关系,如今咱们算是无能为力,只能等着消息从宫中传出才是。”
随时入宫请见,也不是谁都可以的。林矍原本可以,然而他病着,不好入宫。至于这些姻亲的家族,自然是该想办法打听的就想办法打听,能递折子进宫的也递了折子。
林明若夫妻两人最为无奈,两人连着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此时只得道:“父亲若是有事,尽管吩咐,我们夫妇定然不会推三阻四。”
林矍缓缓点头,而林明馨不等四姐夫说话就立刻道:“父亲放心,我虽然平日里面与大姐有过几句争执,然而却也是分得清轻重的,该做什么,如何做,父亲只需发话就是了。”
一旁沈荣曲缓缓点头,算是应承了这话。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大姐夫帮了我许多,如今我能够在军部站稳脚跟,全赖大姐夫。如今大姐夫有事,我自是不会推辞半句的。”
魏城这才得到机会说话,道:“岳父放心,魏家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你们能来,我心中就很是宽慰了。”林矍略略点头,又道:“既然都来了,中午就留下吃饭吧,想来无论如何,午后总该会有消息传出来才是。”
他心中比谁都更挂念大女儿,然而宁王府被封,纵然是他也只能耐心等待才是。
宁王府中,自宁王被带走之后,她就一直在隔间书房之中,拿着笔写写画画许久,最终却是把那些纸全部都丢进了炭盆之中,烧了个干干净净。
宁王入京这两年半来,倒是结下了不少的人缘。只是,谁也说不准到了这个时候,那些人是否敢于站出来。
不管她如何盘算这些助力都是于事无补,毕竟,这世上最为难以猜测的就是人心了。
如今回头去看,之前户部参奏林矍的事情,倒不算是毫无缘由了。虽然因为她请罪,把这件事情四两拨千斤一般给解决了。然而,宁王出事,林矍却是再难以为他说话了。
这等于就是断了宁王最为有力的一只臂膀。
可是除了林矍之外,其余人明华都可以找到他们不去的理由……事关夺嫡,事关边境……甚至于,事关谋逆……这样的罪名,谁敢轻易靠上前去?
对于如今的局势,纵然是早有准备,明华此时也忍不住心烦意乱起来。
“王妃……”外面传来红樱的叫声,明华立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