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单刀、小胡子,那位秦爷一眼就认出了辨识度相当高的欧阳春,抱拳道:“欧阳大侠?久仰。”
闻言,众打手纷纷住手,围观偶像。
二哈挺胸扮起一副爷们脸,旁边杨羲扶额暗骂白痴。
并非真的嫌弃欧阳春多管闲事,这傻缺天生就这性子,爷们脸、萝莉心,即便今天钱乙爱不在场,他多半还是会趟这滩浑水。
不是杨羲能改变的。
只不过……
本来小杨和欧阳修井水不犯河水,他当他的烂醉书生,它做它的杨老虎。谁想,欧阳春一声“住手”,竟生生给杨羲牵出了一条任务,而且还是金光灿灿的历史分支任务——
文宗欧阳修。
好在历史分支任务没有【*】号,不是强制完成,否则杨羲一准挖个短坟,把二哈给活埋了!
…………
“他犯了什么事,你们要这样揍他?移交官府不行么?”二哈装模作样道。
认出是欧阳春,秦爷拱手:“欧阳大侠有所不知,这家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上回他在我蓝玉赌坊出千,不到两个时辰就卷了100多两银子,被抓现行后,念其初犯,也卖晏学士一个面子,我就把他给放了。
可他倒好,前两天刚从大狱里出来,昨夜再次找上/门。这家伙也邪乎得紧,一晚上只进不出,每张桌上扫一点,不知不觉又让他弄了50两……”
秦爷说话间,钱乙爱已然上前检查欧阳修脉搏,众打手见是个弱女子,便未阻止。
而旁边杨羲则咋呼道:“一晚上70文变50两,他是高进的师兄?”
这里自然没人知道高进是谁,可这话听在别人耳里没什么,躺地上装死的欧阳修偷偷瞄了杨羲一眼。
片刻,钱乙爱放下欧阳修手腕,皱眉道:“他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近来又受冻在发高烧,真不能再打了。
他这样子,就算送进医馆救得回来,也会留下后遗症。”
小杨心里默默对欧阳修比了个大拇指:“纯爷们!别人了不起酒后驾车,他特么发着高烧还坚持嫖/娼,革/命立场不是一般地坚定!”
秦爷摇头:“不成。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个信字。
既然到我地盘出千骗钱,就一定要给他点教训,不然以后谁还来我蓝玉赌坊赌钱?
不过,看在欧阳大侠的面上,这次,我只断他一只手,让他长个记性,以后好自为之。”
“不行。”欧阳春拒绝。
秦爷马上翻脸:“欧阳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敬你是大侠,才只断他一条胳膊,按行里的规矩,出千再犯者,是要沉汴河的。
你别得寸进尺!”
秦爷义正言辞,欧阳春反驳不能。没办法,一来行有行规,二来,虽然开赌坊属于下九流,但和青楼一样,都是在开封府衙报备过的正经行当。
每一座城市都有其阴暗面,何况在千多年前的北宋。约定俗成的事情,只要不放上台面,开封府衙也无力干涉。
再者,没点背景,谁会开赌坊?
欧阳春自己就是跑江湖的,规矩他当然懂。可他不想让小爱失望,也确实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地上这家伙被人断手,少女萝莉心泛滥之下,问道:“除了断手,还有别的办法吗?”
秦爷冷笑:“出千罚三倍。他从赌坊骗走50两,只要还我150两,此事一笔勾销。”
“啧”欧阳春咂嘴,他这穷光蛋一点没比地上欧阳修好多少,区别只在他不赌钱而已。
思来想去,二哈回头打量杨羲。
小杨:“你看我干嘛?我又没钱!”
欧阳春:“上回林老狗给的200两银票呢?”
“那钱是留着给你买刀的,不能动。”
二哈:“刀我不要了,手上这把就很好。”
钱毕竟是林老板打赏二哈的,杨羲认真问道:“你想好了,这可是200两银子,你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攒到这么多钱。”
欧阳春点头:“嗯,给他。”
…………
接过银票,找还50两,秦爷郑重抱拳,留下一句“欧阳大侠果然仗义!”,带领打手收队。
他们走后,钱乙爱、欧阳春、小杨三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地上“烂泥”要怎么收拾。
让小爱带回家肯定不行,钱老板一准把他扔街上。地牢?进了地牢,这家伙恐怕死得更快。
可杨羲也有为难之处,他自己就是寄生在杨家的一条米虫,随随便便带人回去,还是个病患,他担心老太婆一怒之下,将他一起扫地出门。
好吧,扫地出门也许不至于,但一顿说教肯定免不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冻死街头吧?”
…………
欧阳春做苦力,背着“死猪”停在杨府门口。
杨羲咬牙叹气:“要不是看在一百五十两银子和历史任务的份上……”
三人一“死猪”一同步入杨府,杨羲的火车已经加满煤炭,随时可以启动。可门口扫地大爷见他带人回来,只是咧开没剩几颗牙的干瘪嘴巴呵呵傻笑,根本没有过问。
先把“死猪”扔自己房里,由钱乙爱照看,杨羲硬着头皮挪向太君别院。
话说,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去找老太婆。
…………
稍久,佘太君牵着青蛮小手,跟随小杨走出。
在他屋里见到一只脚跨进鬼门关,满脸是血、面色诡异的欧阳修,老太婆叹道:“作孽啊,好好一个书生,怎么成了这样子。”
回头朝门外喊道:“鬼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