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巧妙地接近这一对苦命的鸳鸯,两个人在她的建议下,决定私奔。古诗淼的建议不可谓不精致,让人难免动心:先离开一段时间,等到三方的家长们都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他们再回来,请求所有亲人的原谅。
紧接着,就是发生在房东太太家中的那一幕了。梅梅和她的心上人,做梦也不会想到,一个鲜花般美丽的姑娘,一个那么优秀的年轻人姜子芮的好朋友,会是这样一个口蜜腹剑、心狠手辣的毒妇。
做完了这一切,她就再次找到姜子芮,梨花带雨地哭诉自己怀孕的事实,她是出身尊贵之家的大小姐,平日里家人管教甚严,一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名门淑女,竟然与家人尚未认可的男人私通,还怀上了孩子,并且这个男人还失踪了,这是什么样的凄惨境遇?结局必定更加惨兮兮,让人不忍想象。
于是呢,结局就无需猜测了,姜子芮的同情心,让一切的一切,已是顺理成章。
说到这儿,她得意的笑,知道此刻的自己看上去很残忍,但却难得真实,如丝如媚的眼眸中有透明温热的液体闪动,它们没有流下来,却蛰痛了她的心。
姜子芮痛心疾首:“你没有必要杀了他们啊?他们没有碍到你的事,就算你想嫁给我,梅梅他们已经出走了,你的目的很容易实现,你为什么要害了他们?”
古诗淼带着泪光的微笑:“既然已经杀了一个人,再杀第二个和第三个,就不是那么难的事情了。”
全场再度惊呆。已经杀了一个人?谁?
宋雨潞看向身旁的姜子芮,她不得不伸出手来,握住夫君的手,担心他能否承受那么多的意外:“我想,你的朋友,她曾经的爱人,并没有机会,离开她的身边。”
如果只是离开,如果不是发生了不归的意外,他又怎会杳无音讯?
姜子芮的心,再度沉到谷底,多年来,他始终未曾放弃寻找的那个人,他最要好的朋友,难道已经:“你的意思是?”
回答他的,不是宋雨潞的答案,而是古诗淼尖利的笑声,比哭更难听:“他凭什么只想着他自己,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我怀孕了,他又为我做了什么?他那么自私,竟然要离开家,离开我,去追求他想要的生活,去实现他今生今世的梦想。那我算什么?我在他的心中究竟算什么?我为什么不能为我自己做些什么?”
那段感情是她心中永远的痛,时间可以冲淡痛楚的深度,但却留下难以抚平的伤痕。
室内一旁寂静。很久的时间里,都没有人说任何一句话。唯一传出的,是古诗淼一声重似一声的呼吸,如同一层层的无形之网,网得大伙喘不过气来。
良久之后,姜子芮慢慢抬起手来,从口袋中掏出两封信笺。
“我的手中,有两封信。一封是你给我的,你说,这是百谋远写来的信。另一封,是百谋远亲自派人交给我的。两封信,都是以第一人称的语气写的,但两封信的字体,却是完全不同。我想,你交给我的那封信,是你请他人代笔的吧?”
古诗淼大方点头承认:“没错。我一方面写了这封信,另一方面又派人将琰儿送到了樾城,交到了百谋远的手中,让他替我照顾几天,我还跟他说,几天之后,琰儿的父亲姜子芮会付大笔酬谢费用,将他的女儿接回。不过是养一个六岁的小姑娘几天的时间,却能够为樾城的百姓换来至少吃三年的粮食,百谋远自然求之不得。于是,这件事情就想当然地成功了;于是,我就心想事成,让你萌生了同情、恻隐外加报复之心,不仅要娶省长的妹妹辛垚,还要同时娶回我的妹妹古诗雯。这就是这件事情的全部经过,你听清楚了?”
既然说了,就一次说个痛快。想不到,就连她始终信任的他,对于她,也是存着芥蒂之心的。她给他的百谋远的信,他一直都小心地留存着,直到他又发现了第二封百谋远的信,还进行了对比,从而开始怀疑她。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会想到问这个问题。真好啊,这就是她倾心爱慕、即使不择手段地付出了太多太多、也想要得到并且独占的男人。好自私,他也好自私,男人们,都是这个样子的吗?要他们,究竟有什么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姜子芮问道。他无法揣度她的心事,但他一定要知道答案。他始终信任她,关心她,爱护她,以一个朋友可以付出的全部力量,去保护她,给她他能给与的所有的一切。如果找不到狄骅,他甚至会愿意无条件地帮助她一辈子,琰儿永远是姜家的孩子,她也永远是姜家的女儿。他对于她,已经仁至义尽了不是吗?她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地继续做坏事?
古诗淼嗤笑一声,望向姜子芮的眼神,充满讥讽:“女人之间的宅斗吗,你不明白?这不过就是以个人权势、家族荣耀、男女情感等为目的而展开的心计、谋略上的施诈斗争,是女人们相互角逐的一场大戏。什么陷害、交锋、拉拢,都要轮番上演,既要心狠手辣,又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