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问题就是:她作为一个外乡人,一个陌生人,从芦二五的话中,都轻而易举地听出了此人并不是嫌疑人。他早已金盆洗手,赋闲在家,吃穿不愁,为什么要去动家门口的王公大墓,让大家把怀疑的目光都盯在他的身上,自找麻烦呢?
但现在的问题是,连她都能想明白的事情,那个与芦二五打了多年交道的安正,会想不到和不了解吗?
他为什么就一定要在此次大案中,针对芦二五呢?
宋雨潞对神算说道:“神算,明天安正接您过去的时候,我就不去了。”
神算不解:“为什么?”
宋雨潞苦笑:“我想,以安正的能力,这件事情已经很难摆平,他应该会去请更有力的帮手。而有些省城的人,我不方便见到。”
神算点点头,心领神会。
“那到时候,我该说些什么?”
宋雨潞轻声一笑:“故弄玄虚的话,您比我会说。至于针对案情最重要的部分,还是从前的那些话。盗墓贼来自外地,如果大墓附近的走访调查没有效果,就再进一步铺开一些,进行明察暗访。这必定是一个团伙,而且一定会住在距离案发地不远的村庄里面。至于这些人的身份,他们并不是初犯,同芦二五一样,他们都应该是在本地很有名气的盗墓贼,专门从事这方面勾当的。案子其实不难破,因为他们住在什么地方,那里就会留有大量的作案工具。盗洞挖了,东西却还没有到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还在等待机会,继续出手。现在正是抓住他们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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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暗花明。
王公大墓被盗案,省城警察局派来了探长董斯瀚和众多探员,共同参与,最终告破。
经过走访调查,警局探员们发现,有一群外地的人,在附近村庄的一户人家里住着。白天窝在家里,晚上出去,日日如此。
于是,探员们先对这些人的身份和职业背景,进行了调查。其结果证明了宋雨潞的判断。这几个人,都是专门从事盗墓的人员,他们在当地也很有名。
金州市的警察们果断出击,对这些人进行了抓捕,并在他们租住的房间中,找到了大量的作案工具。而董斯瀚通过这些如山铁证和有理有据的攻势,让这些盗墓贼们不得不供述了事实,并交代出了其余共犯,此次案件,一共抓获了摸金校尉九名。
案子顺利侦破。董斯瀚却不似安正一般,感觉轻松。他的心中,有着一团迷雾,急于想要解开。
在所有的盗墓贼们,全部被抓获之后,他拒绝了安正的设宴款待,而是让他派车带着他,来到了为这次案件的侦破,建立了奇功的算命先生的家中探访。
刘神算已经先一步知晓了他的到来,与另一位女子,早早地站立在大门口,迎接他。
董斯瀚留下同来的人们在外等候,他独自一人走进了院子,四下观望,又转回身来,再次打量了眼前的中年男人和年轻女人一番,这才问道:“刘先生,这院子里,只住着您二位吗?”
刘神算微微一笑:“前一段时间,还搬来了小两口,董探长来得不巧,他们现在都出去了,不在家。”
董斯瀚点点头,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着:“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刘神算摇了摇头:“他们是水灾的灾民,谁知道来自哪里,也不敢问,这背井离乡的,问多了都是眼泪呀!”
董斯瀚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一边在院落当中闲闲地走着,仿佛是在观赏风景,一边与神算交谈着,介绍着这次案件被破获的一些情况:“神算,恨感谢您协助我们侦破了这次的王公大墓被盗案。这个案子的主犯,早在两年前就盯上了大墓,为了顺利得到这笔财富,他曾经专门到大墓巡视,分析了结构,还画下了墓室结构的草图,又先后几次在大墓周围勘察,最终勾画出大墓结构的构想图。我曾经看过他的图,画得非常专业,对于墓室的准确方位,了如指掌。案发当天,他们进行了深洞爆破,又在二十八天之后,待洞内的有毒气体排净,再一次下洞取土,还破坏了坚固的黄肠提凑。但由于他们使用的工具不利,只破坏了一根黄肠提凑,就发现附近有人出没。由于小麦的收割期已经到了,他们担心事情暴露,便没有继续作案。结果,盗洞后来就被人发现了。于是,他们还没有进一步做什么的时候,我们已经抢先一步,将他们全部抓获。说起来,这个案子侦破得如此顺利,您功不可没。”
这些话,他好像是在对神算说着,可是,他的眼睛,却一次也不曾看向他,他的目光,望向的是,清清房间的方向。
对于他的夸奖,神算微笑着表示接受。
而他每向那个方向看上一眼,神算旁边的女子,便瞪他一下。
他温和一笑,并不在意。刚才的那些话,他其实并不是对神算说的,而是对这次侦破案件的最大功臣,有一个交待。转回身来,他又对神算要求道:“那对小夫妻的房间,不知道我是否方便,参观一下?”
清清怒目而视,刚想拒绝。神算却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动怒。“董探长,那有什么不方便的。虽然他们都没有在家,但是房门并没有上锁。您请便吧!”
“谢谢。”董斯瀚谢过神算,走进了西厢房。
如他所料,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里面有着干净却普通的一切。装饰简单,没有过多赘饰,只有床边摆放的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