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贺兰敏之和纯子的说话的时候,武忠也把武平叫到房中。
这些年日子过好了,本来贺兰敏之他们总是不在府上,武忠父子也不需要****夜夜的就守着这个空房子。完全可以搬出去,自己修更好的宅子。古人都有这么个想法,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自己的地,才算是成家立业了。给儿孙留下家产,算是自己挣下的一份儿基业。
若是依着武平的意思,贺兰家的宅子修的这么好,自己作为仆人肯定是不能也这么豪华。但是有个普普通通富人之家的宅子还是很正常的。但是武忠却始终坚持着,武家就是家,哪怕如今日子过得好了。家里边儿日渐兴盛了。自己也得替老爷,替夫人守好这份儿家业。
不止一次的对着自己的儿子表示,自己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家里边儿,守着这份儿家业。就是死,也得死在武家的宅子里边儿。
自己的爹都不走,自己要是走了,这天底下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了吗?武平看的清楚着呢,而且他本身也不是一个不孝之人。虽然平日里胆子大,比较贪婪,对于武家说实话也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对于武忠,他真是打心眼里孝敬着呢。房子就在武家原来的老宅子里边儿,院子里的摆设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动,就和当年武忠守着老宅子时候的情景几乎是一摸一样的。
武平不是没想着摆过什么古董啊,豪华的瓷器什么的。武忠对于这些东西也喜欢,但是仅仅是喜欢而已。坚决不让摆在自己的屋里,固执的认为这不是一个下人应该有的陈设。
如今房中还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小炕桌,一个土炕,平平无奇。
武忠坐在炕上,脸沉着不说话。武平在他旁边儿站着,低眉顺眼的不时瞄了瞄武忠的脸,想要说什么,但是又好几次都强行咽了下去。最后还是忍不住了。
“爹,您老倒是说句话儿啊。这您说您把我叫过来,在这儿站了将近有半个时辰了。你一句话也不说,这少爷今儿刚来,我还得去厨房吩咐准备晚上饭呢。”说着抬头看着武忠,发现他还是不搭理自己。
武平急得走了两步,又挪回来:“爹,您要在不说话我可走了啊?您待会儿也拾掇拾掇,少爷不是让咱们爷俩儿跟着一块儿用晚饭呢?您可别这胡子拉碴的就去了。”说完了,看着武忠仿佛也没有说话的意思。武平抬起脚儿就要往出走。
当他一只脚踏出门口儿的时候,武忠突然间开口了。声音依旧很是苍老,但是武平突然感觉,这句话有点儿不想自己老爹说出来,有种摄人的魄力。
“走,走,今儿你要是敢走出去,待会儿要是掉了脑袋,别怪爹我不管你。”
果然听到这句话,武平步子也迈不动了。身子僵了一下,扭过头来看着武忠:“爹,您说什么呢?”
“啪”
武平一回头儿,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茶碗儿顺着武忠手上直接拽在他的脚下。啪的一声,茶碗儿摔得粉碎,吓得武平差点儿跳起来。就是再孝敬,这会儿他也是有点儿急了。
“爹,您这,这是干嘛啊。”
“干嘛?干嘛?你还问我干嘛,老子我这是再救你的命啊。”武忠气的感觉这血都往脑袋上涌。一下子从炕上跳下来,直接冲到武平面前,一把拽住他的前胸,咬着牙根儿的说道。
被武忠这么突然一抓,弄得武平感觉呼吸都有点儿困难了。脸也憋得有点儿涨红:“呼爹,爹,呼有话好好说,您老这是干嘛啊!”
武忠苍老的眼睛狠狠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愣了一会儿恨恨的放下了手,长叹一口气。又走回炕上,弯着腰显得有些佝偻。仿佛刚才那个暴起还能狠狠的压制着一个中年人的老者不是他一般。
“平儿啊,你是爹我一把手拉扯大的,你是个啥样儿的人,爹我能不知道?少爷已经来了,你做的那些事情兜不住。咱是个啥身份,咱就是武家的下人。少爷给咱们脸,叫我一声忠伯。不给咱们脸,咱们啥也不是。你,我是再清楚不过了,认错。”
武平愣住了,盯着自己的父亲不说一句话。牙齿紧紧的咬着,拳头也攥了起来,整个人仿佛陷入了呆滞。
武忠坐在炕上,颓唐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眼中渐渐的涌上了失望的神色,但是还是不甘心。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啊,是自己唯一的血脉。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武忠是再清楚不过了。
打小儿就是好动,好闹。从来就没有闲着,老实的时候。胆子大,心细,就是太贪了。自己本来想着啊,武家都完了,老爷都没了,就这么个空宅子给了他能贪成啥样儿呢。可是谁想到,这时来运转,物价又起来了。当年的二小姐摇身一变,真成了皇后了。
自己这个儿子,这些年是越变越大。虽然武忠也不太清楚,到底武平贪了多少的钱,做了多大的事儿。可是这宅子越来越好,自己用的东西越来越贵,儿子越变越有派头儿。他是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的。
可是这儿大不由爹啊,是打也打不得,说也说不听。管不了他,武忠也就听之任之了。只能自己守着这对武家的一份儿忠诚,希望将来若是真的要是论罪看在自己辛辛苦苦这一辈子的份儿上,能给他留条活儿路啊。
看见了贺兰敏之,武忠其实已经把心放在肚子里了。第一眼看见这个新的小主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而且明里暗里的还提点到了,假如认错态度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