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晔面无表情地坐在训练场上的椅子上看着卖力进行训练的属下们,脸上虽无明显表现,但心中却莫名得有些不快,他伸手猛得一拍椅背整个人就迅速地腾空而起直直地落到了训练场的正中间。亓官晔随手指了几个人,随后摆出了对打的架势。
那比平时还格外冷上十倍的眼神,让在场的人侍卫们心中都莫名地一颤,看来他们今天这一天又不好过了。
亓官晔凌利地出着招,脑海里却不断冒出昨夜那个私闯他房间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黑不拉几的家伙总是让他觉得特别得熟悉,尤其是那双大得出其的眼睛,更是让他怎么看怎么不爽。心中想着,怒气全然融入到了招势之中去,但亓官晔却仍然是浑然未觉,直到他把自己那几个最为得意的侍卫通通打倒在地动弹不得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下手着实是太重了些。
亓官晔甩了甩衣袖,默然地离开了训练场,只留下那些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家的主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行为举止竟如何怪异。
与往常在百花谷的清晨不一样,万俟佾嘉既不是被小白伸舌头舔醒也不是被夏子微与韩奕那无聊的每天一吵弄醒,而是很诡异地被一阵盖过一阵的混厚男嘶吼声吓醒的。对,你没有听错确实是一阵嘶吼声。
万俟佾嘉从睡梦中惊醒,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崩直了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一下子与为她检查身体大夫来个了亲密的额头接触。两人同时发出“嘶”一声轻叫,然后捂住头极有默契地拉开了一些距离,以保证彼此的安全。
万俟佾嘉一边用手捂着额头一边抬头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从来没有见过的不明朝代的古董,看上去价格不菲的朱红色桌椅,还有……等一下,那个跟她一样捂着头表情十分痛苦的红发少年是什么情况?还是说她真得下到了地狱?现在地狱的待遇都这么好了吗,这摆设都可以比上她十个百花谷了,看来这油水确实是没少刮啊。“你是……阎王?”
不是吧,早知道问一下夏子微她穿越过来的时候看到的阎王到底长什么样子了。现在她就不用如此纠结了,阎王居然长得这么年轻吗?还有那一头随意披散着的红发,还有那一张男女通杀的妖孽脸,等一下,难道阎王是个女的?
就在万俟佾嘉蠢蠢欲动惹不住伸手想要亲自验证一下的时候,面前的红发男子居然挪了挪位置,然后抬手直接将她的手拍飞,末了还一脸嫌弃地看着她。那眼神,似乎她是什么臭气薰天的垃圾似的。
“摔得脑子都坏了吗?”妖孽男不屑地撇了撇嘴,似是极为不情愿,但却又无可奈何地伸出纤纤玉手搭上万俟佾嘉的手腕“不对啊,从脉象上来看,一切都正常啊。怎么傻了呢?”
万俟佾嘉伸手恶狠狠地拍掉了搭在自己脉搏上的那只手,随后翻了个白眼抛给那个妖孽男直接选择无视他。
你才傻了呢,你们全家都傻了。
不过,从刚才那只妖孽的话中可以依稀分得出,她现在应该还没有死,只不过打破她的脑子她也实在想不到这个人不人妖不妖的鬼到底是什么来路。还有,这个地方她好像也没有来过。她只记得她昨天被小熏熏一掌拍下,直接掉进了景王府,然后……等一下,这里……不会……
“景王府?”万俟佾嘉挣扎了一小会儿,但还是决定问一下这个似乎已经有点成为现实了的问题。
妖孽收回了手不可置否地轻点了下头,然后直起身退到床边环着手俯视着万俟佾嘉。他突然发现这个女人脸上的表情还真不是一般的丰富,短短几秒钟的时候,她变换的表情何止十种。
“你确实?”虽然不敢相信,但人生嘛,总归是要充满希望的。
妖孽男沉默不语。
“不会吧,你真得确定吗?”得不到回答的万俟佾嘉只觉得内心十分地挣扎啊,挣扎!这个死妖孽,回答一下她的问题又不会死!
“笨女人,你问够了没啊?烦不烦?”妖孽男有些烦躁起来,开始朝万俟佾嘉狂吼以表示他的不满。“这里就是景王府,别再问了,你脑子是缺根弦吗?”
万俟佾嘉脑海中瞬间流下三滴冷汗,这个毒舌暴躁妖孽男!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居然还敢对着她万俟佾嘉狂吼,活得不耐烦了吗?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儿,万俟佾嘉越看越觉得对面那个男人不可理喻,而且那个妖孽则是对他们家师傅那个派他下山来完成的任务持有怀疑态度。
突然,万俟佾嘉的脑海里华丽丽地闪过三个字——笨!女!人!
“你在开什么玩笑!”万俟佾嘉一下子提高了自己的分贝,尽量找自己最为粗犷的声音朝那个妖孽男吼道。末了,似是为了证明什么,她假装很大气地伸手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显示自己的豪迈。“我可是男人!”虽然这一系列的举动让万俟佾嘉很是丢脸,但是为了保命她也只有这么做,谁让亓官晔那个天杀的那么讨厌她甚至看上去还有些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感觉,不然她也就不用这么委屈自己了!
妖孽男不屑地“切”了一声,一投邪笑渐渐挂在了嘴角,此时看去,却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我说真的!”看着对方那不明意愿的邪笑,万俟佾嘉一下急了眼,又不能真让他验个身什么的,万一要是被拆穿,万一……太可怕了!
“你劝你还是别拍了,本来就很平再拍就真得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