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欠着这男孩的母亲。他让他最好的朋友变成寡妇,在无尽的痛苦和悲伤中度日。
西弗勒斯,帮我照顾他,求你。
求你。
那个老波特死后无数次深陷困境却从不吭声的女子对他说:求你。
那个小小的声音在他心里响动,嘴唇上那一小块皮肤的温度烫得惊人。
那么久、那么久,他一直紧锁自己的心。
那么久、那么久,他从未真正地吻过一个人。
西弗勒斯。那双明亮的绿眼睛凝视着他。
莉莉的眼睛。
波特的眼睛。
……哈利的眼睛。
他一定是疯了。
他不得不停下来,深深深呼吸。
久经训练的大脑封闭术开始起作用,种种紊乱的、令人迷惑而躁动不安的情绪渐渐退了下去。
理智、逻辑、审视、推理,重新成为他大脑的主宰。
他能做到的。
他一直精于此道。
他有条不紊地将那些私心杂念打包塞进小盒子里,紧紧锁住。情绪是可控的,心灵是可控的。
这一生,他掌控不了命运,掌控不了时局,但他至少可以掌控自己。
掌控自己的心。
他的心是一个平静的湖。
在黑暗幽深的夜幕下延展开去,倾听着每一处细小的响动,捕捉着每一处幽微的震颤。
所有的思虑和焦躁都已经澄清,他可以感受到一个小石子坠入湖中,仿佛被来自远方的微风所吹拂,引发出一圈一圈的涟漪。
他听任这涟漪逐渐扩大,慢慢向源头追溯。然后,他找到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睁开了眼睛。
“我想我找到了那只老鼠。”他冷酷地说,“我们的运气不坏,贝拉特里克斯追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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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转过几个弯道,光线变得更为明亮。他们可以看到那一线星光已经变成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入口,那是下水道的出口,地下水不断地从铁栅栏里涌进来。
老鼠斑斑已经恢复了人形,矮胖的秃头巫师在贝拉特里克斯的凶猛攻势下气喘吁吁,只能依靠地形和灵巧的身形左闪右避。
“可怜的小老鼠,你在遮掩什么呢?”贝拉特里克斯咯咯地笑道,“这么晚跑到霍格沃兹的下水道里来……难道是为了怀旧?”
“你这疯女人……为什么老缠着我!”彼得费劲地躲开了她的一记石化咒,喘着粗气叫道,“我……当然是有任务!”
“黑魔王居然指派给你我所不知道的任务吗?”女食死徒讥笑着说,黑眼睛闪着危险的光。“告诉我你在找什么?你有两个选择,容易的和困难的,最后都得说。”
彼得哈的一声笑起来,模仿着贝拉特里克斯的语气尖声尖气地说道:“你有两个选择,容易的和困难的……啧啧,听你那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魔王。可惜野鸡怎么都变不成凤凰。威胁我?你还不如回去骂骂你的傻瓜丈夫比较实在。”
贝拉特里克斯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你竟敢这样说!那你是想选择那条困难的了?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钻心剜骨——”
秃头巫师跳到了地下水流中的一块石头上,红光打在洞壁上,反弹到水里,溅起了水花。
“亚历克斯没有和彼得在一起。”男孩悄声说道。
“这有关系吗?”斯内普不动声色地说道,“你可以给他两个选择,容易的和困难的。”
他听到男孩的抽气声,但不以为意,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手势,“老鼠归你,魂器归我。怕手脏的话,我来问话。”
不待男孩回复,他已经大步走了出去,叫道:“贝拉!”
女食死徒一眼瞥见他,愤怒地叫道:“你到哪里去了?这么久不见你跟上来,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斯内普没有说话,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哼什么哼?快过来帮忙!”贝拉特里克斯不耐烦地叫道。
斯内普慢吞吞地走上前去,忽然一挥魔杖:“项坠飞来!”
这次召唤咒没有起作用。贝拉特里克斯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我让你帮忙,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意思就是说,你丈夫对你有点不太满意。”虫尾巴幸灾乐祸地说,“这是应该的。就算戴惯了绿帽子,偶尔也会发发脾气。”
这女人……保护措施倒是更新得很快。斯内普恨恨地想。
他仍然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贝拉特里克斯。
女食死徒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忽然放低了声音,轻轻地说道:“别这样,我们……先把虫尾巴解决了,好不好?”
斯内普心思转动,冷笑一声,说:“可以。先把项坠给我,我来保管。”
贝拉特里克斯一下子涨红了脸,胸脯急剧地起伏,大声说道:“你在发什么疯?这是主人给我的,他可没有交给你保管!”
她盯着斯内普,头也不回地向后发射了一道障碍重重,阻止了正待开溜的虫尾巴。
“发疯?也许吧。是你让我发疯的。”斯内普喃喃地说,走上前两步,魔杖杖尖突然爆出一道森寒的白光,直奔贝拉特里克斯前胸而来。
女巫发出一声惊呼,拼命向左躲闪。然而距离太近,又出其不意,她避过了前胸,却仍被碎骨咒打中了右腿。
她尖叫着抱着腿倒在地上,脸色煞白:“鲁道夫——”
斯内普上前一步,用魔杖挑起女巫的下巴,唇边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