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到,布安良的目光中便多了几分怀疑。“不知道小师弟认不认识一个名叫莫邪羽的人?”

“莫邪羽?”莫邪羽神色间有些迷茫,“刚刚好像就有听师兄喊我莫邪羽,我和他很像吗?”

“是啊,很像,从背影看简直一模一样。”

莫邪羽目光微闪,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那倒是真的想认识认识这个莫邪羽,若非我从没听过父母提过我有什么亲戚,倒还真会认为,他会是我的什么兄弟呢。”

“是吗?”布安良不置可否的应了声,“对了,还没见过小师弟你的灵纹呢?不知道是何等稀有的灵纹,才会有这般卓越的天资?”

莫邪羽心一沉,“我的灵纹……”

“怎么不能看吗?”布安良的怀疑又多了几分。

“不是。”莫邪羽微微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那请师兄看好吧。”

莫邪羽右手一挥,一道耀眼的紫光乍现,刺眼的光芒令布安良有一瞬间的不适,再度睁开眼,却看见莫邪羽的手上明晃晃的握着一柄紫色小巧的长剑。造型古朴奇特,别有一番美感。

“紫色灵纹,果然是绝顶的天资。”布安良心中的怀疑顿时减弱了好几分,不由得赞叹道。

“师兄谬赞了。”莫邪羽含蓄一笑,眉眼中的邪异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若师兄没有其他事,那师弟便先行回去歇息了。”

“好。”布安良应了一声,目光怔怔的望着莫邪羽离去的背影,刚刚掩去的疑惑再度涌现出来。

背影真的好像。

还有灵纹……同为紫色灵纹,还是几乎一般无二,几乎看不出差别的颜色质感。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布安良皱着眉头深想。

……莫痴狂,莫邪羽。

喃喃的念了几声,布安良的神色间有几分恍惚,天色渐渐黒透了,没有了光的映衬,那双湛蓝的眸子也仿佛褪去了光亮,变得有些暗淡不清,透着晦涩难明的情绪。

深秋的凉风渐渐掀起,寒意侵入了布安良的皮肤。感受到皮肤上的冷意,布安良这才回过神来。

一个轻云踏步,返回了自己的小屋。

这是一片由紫竹搭建的竹屋,占地面积不是很大,却别有一番别致风雅。

竹屋四周曾被下过禁制,寒风雨露不侵,也不必担心寒冷的问题,住着相当的惬意。

布安良爱极了这竹屋,躺在竹屋里,很少有睡不着的情况,可是这次,他却真真正正的失眠了。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

……脑海中回荡的完完全全都是关于莫痴狂和莫邪羽。

到底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完全想不起来原著里莫邪羽的化名,为什么有关剧情的东西,在我的脑海中都是这般模糊?就像是有个巨手在操控着一切。

莫痴狂究竟是不是莫邪羽?!

明明看过了灵纹,也仔细注意过了他的脸,为什么还是不肯相信他就只单单是莫痴狂呢?

……直觉这种东西,还真是可怕啊!

虽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但是布安良却下意识的在心底里肯定了,莫痴狂就是莫邪羽。

……那莫邪羽来凌云宗的目的又是为何呢?

他会怎么颠覆凌云宗??

啊啊啊啊为什么这段记忆一点都想不起来?!!

原著到底是怎么写的?!!!

错综复杂外加模糊的记忆仿佛想缠绕纠结不清的细线一直霸占着布安良的脑海,让他完全无法静下心神入眠。

到最后,布安良已经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了,脑海中完全是一片空白,只是怔怔的望着紫竹编织的天花板,默然发着呆,静静的注视着黑暗到光明的转变。

……天亮了?!

刺眼的光明,刺痛了布安良一夜未合的眼睛。

布安良艰难的眨了眨眼,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依旧像夜晚那般木讷的躺在床上,发呆。

一动也不动,直到……

“小师侄!”褚越清越的声音在竹屋外响了起来。

是师叔!

布安良一个鲤鱼打挺翻坐起来,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飞快的洗漱完毕,然后踏出了竹屋。

这座竹屋是有禁制的,不但可以阻隔风霜雨露,还能阻挡人的脚步,即便是武帝,若没有布安良的同意,也无法进出。布安良曾经听上官无情说过,这竹屋是凌云宗的唯一武尊上官诩染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不过当上官无情和上官无忧同室操戈的事情发生之后,上官诩染便搬离了雾峰,隐居在了凌云宗最神秘的一处地方。据说,哪里藏着凌云宗的命脉,可是具体在哪,连上官无情也不知道。

等等……

想起了这茬,布安良突然灵感乍现,难不成莫邪羽是为了毁了这处命脉?!

细思恐极啊!

足以颠覆凌云宗的命脉,而莫邪羽是为复仇而来想要颠覆凌云宗,那目标已然显而易见了啊!!!

……诶?好像有哪里不对。

为什么我已经默认了莫痴狂便是莫邪羽?

明明没有证据啊!明明我还没有确认啊!

布安良拍了拍脑袋,为什么感觉像是有人打下了心理暗示一样?

“小师侄,你怎么了?”褚越见布安良刚迈出禁制就在原地发起了呆,不由得担心起来,忙上前几步关心道。手更是下意识的摸上了布安良的额头,仔细的感受着温度差异。

一旁目睹这一切的莫邪羽,邪异的眸子不由的一沉。还真是亲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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