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一杯茶,涉云真坐在凳子上,看着门外的来着,一动不动。
领头那人不豫,道,“哼,我千辛万苦来救你,你就这反应?”
涉云真道,“我该有什么反应?”
血止杀大踏步进入,同时挥手让身后几人处理掉外面黑衣女的尸体,“自然是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涉云真:“……”
五黑铠甲的战士手里拎着面纱上绣有金纹的女子走进,闷声道,“尊上,这人如何处置?”
那女子是头领,也是这些女人中唯一活下来的。
显然是那几个刽子手特意留她一命。
招媞本要被赵飞霞擒住,毕竟赵飞霞的幽冥鬼法恰巧与她属性相近,有降服之法,可惜这女人太机灵,见势不对,抛下一臂引开了那些冥灵逃走。
“先不说你没有敲门就进别人家非常不礼貌,”涉云真呷一口茶,道,“单你来救我这件事,便让我等了许久,若是那些人都歹心,怕是我如今已经身首异处,你还敢让我感激?”
血止杀嗤笑,靠近他,“自己蠢还要怪别人。我来救你,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涉云真:“……哼!”老子不跟你打嘴炮!
脖颈一凉,涉云真低头看去,发现是血止杀将那枚被招媞取走的坠子又戴了回去。
“咦?这东西找回来了?”
“嗤~”血止杀捏住绳子的手狠狠一拉,把涉云真勒了个半死。
涉云真一把推开他。这人是不是有病!居然用了真力气!
血止杀嘲笑的看他,道,“连个坠子都能丢,你是不是蠢?以后记得带好了。”
涉云真松开绳子,冷冷看他一眼,“只怪这坠子太丑,太容易被忽视。”
血止杀淡定道,“是你眼瞎。”
涉云真:“!!!”
一定是哪里不对!这个人的嘴为什么越来越毒了?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给涉云真带好坠子,血止杀对那钨铁重铠的战士道,“这女人……交给鬼门子,若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便处理了吧。”
“是。”战士得令,二话不说,带着女人离开。
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屠杀……涉云真有些不适应,强迫自己把目光从那些人身上收回,问,“这些人是谁?你以前的部下?”
“呵!”血止杀讽笑,“你开的什么玩笑?我百余年前方得身躯现实,随后经历万象山一战便被封印,哪来的小弟?”
“那……这些是你以前主人的小弟?”
“什么主人!一个使用者而已。”血止杀嗤之以鼻,“怎么可能是他的?是我的属下……”
涉云真:“……”
还能不能好好的交谈了啊!
“这是我在你失踪这段时间,收拢的部下。”血止杀坐在桌子另一边,拿起杯子,为自己倒了杯茶。
“呸!这是什么!”
涉云真无奈叹气,“这是农村人喝的茶梗。你以为,穷乡僻壤有什么好东西?”又道,“怪不得你现在才找到我,原来是去找小弟了……”叹了口气,“果然没重要性啊……我实在太可怜了。”
“哎呦!”
涉云真捂着脑袋哀怨的瞪着血止杀,“你干什么!弹我脑门干什么!”
血止杀还一脸生气。这没心没肺的臭小子!要不是为了他,自己用得着满天下找可用之人么!
大厦将倾,这乱世,若想谋得一席之地,只能盘踞一方,建立自己的势力。
不做蝼蚁,便做诸侯!
不被这乱世吞没,那便颠覆这世界!
“没事,就是想弹。”
涉云真:“……”你是蛇精病吗?……不对,没有“吗”,你就是!
“……”血止杀道,“我们将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那些人……是我们的属下。”
说出我们这两个字后,血止杀觉得自己的脸快烧起来了。
他也不知为何,只觉得,这两个寻常的字眼此刻说出,总有些不同的意味。
可惜他高冷功底太厚,面色丝毫无异处,加之这话太过平凡无奇,以至于涉云真并未感出什么特殊情愫。“哈?为啥?”涉云真眨眨眼,渐渐的,眼神犀利起来,“你想趁乱割据修真界?”
血止杀脸色黑的堪比煤炭,再次在那人脑门中央狠狠弹上一记,“这颓败的修真界与我何用!只有你们这些汲汲功利的蝼蚁才会稀罕!”
涉云真惨叫一声,捂着红肿的脑门后退些许,委屈道,“那你要干什么?”
“我要你成仙。”
涉云真眨眨眼,一时间不知该哭该笑。
“诚然如今修真界大厦将倾,但既然有了转机,总有转圜余地,我好好出力对抗那些不稳定因素,总比冒着身死道消的风险去追求登仙之路好。”
他可是知道,自千年前,便再无人羽化,妄图破天登仙者,皆被雷劫劈的魂飞魄散湮灭于尘。
对此,典籍中无明确记载,只简单提到,似乎是因为人间界灵气过于稀薄,无力维持大能飞升的通道。
“如今的人间界,灵气稀薄,先不论我是否能支撑到得成大道那天,只这一条,便几乎阻了我成仙的道路。”
血止杀冷笑,“呵,愚蠢,你莫非以为,千百年来无人再能成仙,是因为人间界灵气稀薄?”
涉云真挑眉,“难道不是?”
血止杀刚要张嘴,想想,道,“此时日后再提,我们先离开这里。”言罢看向门外成堆尸体,“我们还有些事要处理。”
在仙灵谷中某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