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看了一眼四周,竟发觉自己是在自家屋子里,顿时又是一怔,待看向老妇人,猛然间便抱着她哭道,“娘……孩儿不孝!”
老妇人满是皱纹的手指在他后背抚了抚道,“海儿……你怎么回来了?海儿,你这一身……到底是什么人弄的?你怎么穿着囚服?你是不是……犯事了?”
老妇人一边流眼泪一边将他周身打量,却忽然就伸出手来摔了他一个耳光,“娘怎么跟你说的?娘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干犯法的事儿吗?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你忘了?”
林海觉看了一眼身上,这才发觉自己果然是穿着囚服,心里只觉奇怪,可是眼下却又来不及多想,只是抓着老妇人的手道,“娘……你听我说……我没有做违法犯罪的事……我没有……”
“那你怎么……”老妇人话未说完,忽然之间只见门口来了一团亮光,然后紧接着四五个身穿官兵服侍的官兵涌了上来,其中一人手里拿了一根绳子,一上来就往老妇人脖子上套,老妇人顷刻之间被勒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挣扎,林海觉见了,猛然要冲上去,却发觉自己竟然使不上一点力,顿时大喊,“你们放了我娘……放了她!”
“林海觉,你若不说你是为谁卖命,那今天,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
绳索一紧,妇人挣扎不已,只是将手伸向林海觉,满脸泪痕。
林海觉心下揪得死痛,大喊道,“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你们放开我娘!放开我娘——”
“你若不说,今天就是你娘的死期!”
那人说着,拿出一个匕首来,“说是不说?”
林海觉低下头去,摇着头,满脸眼泪。
“啊——”妇人突然尖叫一声,林海觉抬起头,只见着妇人一只手臂已满是鲜血,而那把匕首就插在她手臂上。
官兵将匕首拔出,鲜血喷涌,妇人又是一身尖叫,指着林海觉痛哭,“你到底做了什么?海儿……你说啊!难道你真要你娘死在这些官爷手里?”
林海觉一阵挣扎,然后就是这时,一个小孩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一看见里面的一幕,他分明在发呆,林海觉见了猛然面色大变,“寻良,快跑!”
然而已经迟了一个官兵上去,直接拿绳索往他脖子上一套,男孩整个身子倒在地上被拖着不停的症状,林海觉见着这一幕,双眸发红已经是崩溃的边缘!
“我说!我说……你放过他们!”
男孩脖子上的绳索放下,不停咳嗽,老妇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是谁指使你杀害刘老板一家以及陷害向姑娘的?”
“是琼大人……”
“哪个琼大人?”
“琼卫良琼大人……”
话音落下,林海觉捂着脸,头几乎低进地面里。
忽然之间,一声布掀动的声响,紧接着,大片的光芒从外面涌入。
林海觉身形一动,抬起头来,猛然间便只见刚刚还是自己老家屋舍忽然间就成了衙门审讯室,而那掀开的黑布后面居然出现了三王张承英一行人。
他脸色猛然大变,朝一旁的自己“娘亲”看去,只见得刚刚还是自己“娘亲”的老妇人忽然就取下头上的头套,露出一头青丝垂落,面上肌肤玉,哪里是自己“娘”?分明就是昨日才审讯过自己的那个“向仵作”!
而地上原本不停挣扎的孩子站起身来,林海觉眯着眼睛看仔细,这才发觉那孩子根本就不是自己儿子,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孩子!
意识到自己被骗,他猛然间浑身一震!竟然一下子就站起身来,往向晚方向冲去。
“我杀了你,你这个践人——”
然而他也就朝前迈了一步,已经身形一颤,扑倒在地上。
向晚看着及时挡在自己身前的这道绛紫身影,眉头一挑,看向一旁的张承英道,“张大人,琼卫良又是谁?”
张承英一滞,看了一旁的凤澈一眼,没有回答,这时凤澈的声音却淡淡传了过来,“琼卫良是七弟的贴身护卫,说起来,你应该是见过的。”
向晚顿时想起当日将意儿抱出七王府时那个拦在自己面前的人,眉心一跳,凤羽的人?也就是说做出这些事来陷害她又陷害凤澈的人是凤羽?
向晚惊讶的抬起头看向凤澈。
凤羽不是与凤澈一母同胞么?两人关系应该不错才对,可是凤羽为何会来陷害凤澈?
凤澈没有说话,只是转眸看了地上的林海觉一眼道,“将他收押,严防他自尽。”
底下的人领了命将林海觉拖了下去,凤澈这才回过头来看了众人一眼道,“都散了吧,至于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一会儿张大人随本王一起入宫,了结此案。”
张承英一惊,看了凤澈一眼,但见他眉目清冷,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应了一句“是”。
众人退下,向晚抱起意儿,奖励他今天的表演和勇敢,随即对着一旁的陶姑姑叮嘱了几句,意儿便跟了陶姑姑一起离开。
凤澈回过身的时候瞧见向晚没走,动作顿了顿,随即目光落在她手臂上的大团血液上,拧了拧眉,“你这法子倒是新鲜,只是瞧你自己这一身狼狈。”
向晚低头看了看,不在意的挑眉道,“一点鸡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