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惜晴从身后上来,冷眸看着她的动作,红唇轻启:“原来你也懂医啊?”
向晚猛然回过头来看向她,眸光之中,还有震惊未散去:“他怎么回事?”
洛惜晴垂眸勾起一丝嘲弄的笑意:“这话,你还是等他醒了,自己问他吧。”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出去。
冷幽珏就站在门口,经过冷幽珏身侧,两人冷眼对视过,洛惜晴白了他一眼,这才跨出了房门。
向晚站在那里未动,冷幽珏随即上前来,看了一眼床上了无生气的凤澈道:“你先出去,我给他换身衣服。”
向晚回过头来看向他,冷幽珏脸上顿时多了抹嘲讽:“还是说,你要自己给他换?”
向晚垂下眸光,随后再抬头看向他时,多了抹感激之色:“谢谢你。”
冷幽珏垂下眸光,勾了勾唇,分明是更为嘲弄的笑。
向晚没有再说话。目光环视了一周,她走到一旁的柜子里去翻找出凤澈的衣服放到一边,这才走了出去。
她站在走廊,背靠着对面房门,微微低垂着视线,分明是在想事情,没过多久,冷幽珏走了出来,对她说了一句“好了”之后,转身便回了自己房间。
向晚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门口,又在那里站了片刻,这才走了进去。
凤澈还在昏迷之中,他身上的内伤极重,向晚从来没见过他受过这么重的伤,她在房间门口立了好久,这才缓步走上前去。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推门而入,向晚回过头去,见是去而复返的洛惜晴,她已经换了一身衣衫,手里还拿了一个药丸。沉苦的药味隔着很远都能闻得到。
洛惜晴仿佛当她是空气,直接走进房间之后,扶起凤澈,在他身后垫了几个靠枕,这才将药往他口中送。
似乎是因为药苦,又或者是因为凤澈的确伤势过重,药根本喂不进去。
洛惜晴拧了拧眉,抬眸看向一旁的向晚,将药碗递给她:“你来。”
向晚怔了下,洛惜晴随后眸中尽是嘲弄之色:“怎么?你的意思是要我来?”
向晚没有再说话,上前两步从她手中接过药碗,抬眸看向昏迷的凤澈:“要怎么喂?”
“废话,你问我,我问谁?”
洛惜晴站起身来,转身便往门外走:“我去给他配药,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罢,她的身形便消失在门口。
向晚垂眸看了一会儿,最终是将药缓缓往他口中递送。
喂完了药,向晚坐在那里出了会儿神,知晓凤澈不会这么快醒来,她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敲了敲冷幽珏的房门,不一会儿,房门打开,里头的人沉眸落在她脸上,随后侧过身示意她进来。
向晚先是进去看了一眼意儿,见他依旧没醒,这才回过头来看向冷幽珏。
他就立在一旁,双手环臂,目光沉沉,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向晚从里头出来,看了他一眼,随后才在屋内圆桌旁坐了下来道:“他受了很重的内伤,需要调养。我需要等他醒过来。我还有些话没有问。”
冷幽珏移开视线,看了旁边一会儿,才道:“这是你的事情,你有做主的权利。”
向晚抬起头来看向他,好一会儿才道:“谢谢你。”
冷幽珏烦腻的别开头,跨步往里走去道:“你去照顾他吧,意儿我给你看着。”
向晚垂下眸光,好一会儿这才又走了出去。
听到房门开合声,冷幽珏坐在里间的榻上,眸光轻轻闪了闪。
向晚再次来到凤澈房间里的时候,他还在昏迷之中。
晚间的时候,洛惜晴返了回来,将药送上来之后便又离开,向晚闻过那碗汤药,是补气调淤的,而且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看得出来洛惜晴废了一番功夫。
一连三天,凤澈都处于昏迷之中,当天晚上他醒过来的时候,向晚正立在窗口吹风,听到动静,她回过头来,一眼便瞧见他的眸色。清淡之中隐隐有什么光芒闪烁。
向晚眸色一动,转身来到床前。
凤澈张了张唇,忽然就用力咳嗽了起来,向晚急忙从一旁取了水来,搀扶起他,喂他喝下,凤澈喝过水之后,脸色好了很多,再回过头来看向向晚时,伸出手来便握住她的手指圈在自己掌心:“晚晚……”
他低声唤她,声音沙哑。
向晚看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指,别开头去,深吸了口气,这才将手从他掌心抽离,道:“我之所以等你醒来,是想知道一些事情,我也不想我的人生留有遗憾。凤澈……”
她抬眸直视着他:“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凤澈眸光自她抽离的手上掠过,闻言,神情似乎是凝滞了一下,这才道:“你急于知道这个?”
“是,我想知道。”向晚抬眸,声音坚定像是下着某种决定一般,“我不止想知道你怎么受得伤,还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你跟洛惜晴,是不是正如她所说,多年前你退下战场,只是不想与她为敌?换言之,你是为了她才回到京城,那个让你回避之人并非阿泽雅公主,而是北罗的这位公主,是不是?”
凤澈沉默良久,目光在她脸上掠过,缓缓应道:“是。当年的确是如此,却又并非是如此。”
见向晚目光依旧落在他脸上,显然是等待他的回答,凤澈垂眸片刻,这才接着缓缓道来。
“我虽是十岁入战场,却并非一直待在军营之中。营中十年,只有战乱时我才会回来,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