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他这位本该在行宫过节的三王却离开了行宫,关键时刻未能保护圣驾,皇上心里对他又更加厌恶一分。
彼时两人身处树林过夜,向晚想起这个消息,不由得询问凤澈道,“在皇上面前,你早已失宠,如果不是你战功赫赫又是民心所向,他一时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拿下你,只怕他早不想你活到现在了。”
凤澈眉目舒展,倒是并未有何苦恼的神态,闻言也只是微微垂了眸光道,“他心中忌惮,本王怎么做都是错,又何必去顾及他?总归是要走了,等我们办完这桩案子为叶妃略尽绵薄之力,便离开这里。”
向晚点了点头,凤澈看了她片刻,视线又落到她头上那根簪子上面。
虽然扮作的是男儿,向晚却并未舍弃那根簪子。凤澈当初做的时候也是考虑到向晚喜欢男装的习惯,故而那跟簪子即便是男子戴着也并无不妥。
凤澈伸出手来,轻轻抚上她的发,眉目从未有过的轻柔,“晚晚,等去了雪城王府,我便以三媒六聘之礼迎你为王妃,可好?”
向晚抬起头来看向他,眨了眨眼睛。这算是求婚么?
可是这荒郊野地的也特么不浪漫了吧?
可是凤澈难得跟她求婚不是?要是不答应,是不是没有下回了?
“好啊,不过让我当你的王妃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我八成会把你的王府闹翻天的!”
凤澈勾唇笑了笑,伸出手来拢了她的手指道,“王府你当家,既然是你的家,何来闹一说?”
这么好说话?
向晚眨了眨眼睛,“你的王府只能有我一个王妃,什么三妻四妾的哪怕是个通房丫头也不行,我见一个灭一个,同意?”
凤澈扬眉笑起来,“嗯,就你一个。”
“还有!既然我都是你的王妃了,你的钱,得我来管,反正你的都是我的,我的也还是我的!”
这霸王条款,简直了!
凤澈这会儿显然是忍俊不禁,伸出手来弹了一下她的眉心道,“这么霸道无理?算了……我还是不娶你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还是个王爷呢,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向晚顿时鼓起腮帮子,涨红着脸,显然是气急。
凤澈轻笑起来,“那你呢?明明是女子,却从不守三从四德?你说,到底是谁严重一些?”
“当然是你!说话不算话,那可是失信,古人云君子不失信于人,你可是犯了大忌!”
凤澈心中轻叹,看着她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轻轻垂下雅人深致的眉目,将她拉进怀里道,“你要做什么,本王都依你,怕就怕,你性子太野,本王的王府栓不住你这个人。”
本来前半句听着还挺顺口的,后半句一传进向晚耳中,向晚顿时不悦地拧眉,当即伸出手来,戳着他的心口道,“注意注意,是性子野不是心野,ok?”
“ok?”凤澈挑了挑眉,随即似乎是能猜到意思,顿时又笑起来道,“野点也好,雪城虽然冷,但是人却是热情的,你应该能与他们相处得很好。”
向晚哼唧了一声,却还是乖巧的缩在他怀里,没有再说话。
正月的天依旧冷得发慌,旁边虽然有一堆柴火燃烧着,但是寒夜漫漫,非一堆柴火便能解寒。
凤澈解下自己的披风,将她整个都裹进自己怀中,又给她传输了些内力,向晚便也不觉得冷,靠在他怀中时,只觉即便此刻身外漫天飞雪也挡不住他怀中的暖意融融。
她想,她是真的找到了那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了。
历经两世,看尽人间冷暖,历尽坎坷波折,终于得一避风港可栖息停驻,她想,上天到底还是眷顾她的,否则又怎会送给她这样一个完美的人?
懂她、纵她、护她、宠她,放眼普天之下,这样的人定是无数女子渴求的良人,而今,就在她眼前,怎不令人动容感恩?
无论前途如何,她都会陪他一起走下去,看尽一世繁华,云舒云卷,恣意一生。
到达京城当天,不过刚入城门便得宫中送来消息,说是萧妃在行宫时也受了伤,回京路途颠簸,这几日身体一直不好,刚刚在宫内晕倒,至现在还未醒。
凤澈闻言,当即没有耽搁,送向晚回府之后立刻便敢去了皇宫。
向晚这几天赶路也是累坏了,回到府里,意儿当先缠了上来。
陶姑姑知道向晚累得慌,命人备好热水之后便将意儿带了下去。意儿懂事得很,知道向晚疲惫便也不多缠,乖乖回去跟着先生念书去了。
向晚一直宿到了下午才起身,听说凤澈还在宫里未归,她心中记挂着叶妃的事情,当即便起身打算将叶妃案的资料整理一遍。
那本册子详细记载了当年皇后陷害叶妃的经过,只要安排人去验一验那字条到底是不是皇后贴身婢女秋落的笔迹,便能将当年之事牵引出来。
只是皇后根基如此之稳,杭夫人当年接触的又非皇后本人,只怕这件事未必会牵扯到皇后身上,看来,还得想个办法才行!
既然要为叶妃正名,那这幕后之人便必须得查出来。皇上他们肯定是动不了,但是皇后……
向晚想了一下午也没有想出良机,只叹眼下她搬出了王府,不好同凤澈商量事情!
不过好在她的府邸离三王府并不远,骑马很快就到,也就不遗憾了。
看完案子资料回卧居的路上,向晚只觉闻到空气中似乎有一股异样的味道。本来入府的时候便闻到了些不正常,不过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