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繁华,纵然是现在的兰凉也是无法比拟的。
宁王的队伍从城门外进来时,周围夹道欢迎的群众比肩接踵,林清骑着马听着周围人的赞颂声,嘴角扬起。言晔从来都不是灾星。而此时的主人公无聊的在马车里玩着九连环,要装几年的残疾太辛苦了。
夏日盛京的闹市里,市廛栉比,店铺鳞次,来来往往的人群夹杂个各国异人,喧闹叫卖声喧嚣满天,街道两旁地摊上摆满的是古董字画和外来的琉璃水晶等。掀开的蒸笼里是热气腾腾的甜香的荷叶糕和莲花羹……
言晔先去了宫里,向皇帝交上兵符。皇帝在御书房里看到言晔只能坐在轮椅上的样子,心里突然有过一丝愧疚,这孩子遇见这样的事,还没有怨过自己,而且还这样的乖巧。
“等会让宫里的御医去宁王府瞧瞧。”言辙翰关心的说了一句。
“多谢父皇。”言晔知道现在还是有些人还是不放心,故应和下。
御书房的门悄然被推开,一股清香气缓缓传来。言晔回过头看到一位穿着宫装的女子走了进来,头发松松的挽成垂云髻,插上一只金步摇,随着步伐聘婷秀雅娥娜翩跹。
她自然的敛衣行礼,珠环相碰,鬓边垂下的细细银流苏晃出点点柔和光晕。“皇上,贱妾听闻皇上近日胃口不好,特送来梅子冻糕,不知有皇子在,请皇上责罚。”
女子声音娇软黏糯,传入耳里,心都快化了,怎么有心思责骂。
言晔冷然的看着女子的模样,眼眸里渗出怀念的伤感,这个女人真是挺像母妃的,但是永远不会是母妃。言辙翰是把鱼目当珍珠,舍弃了真正的人。
言辙翰见瑶妃来了,正好和言晔打了照面,自然有些尴尬。
“儿臣先告退了。”言晔识趣的准备离开。
“慢着。”言辙翰见女子手上的梅子冻糕,一时恍惚间心里愧疚更甚,“兰凉本是你的封地,兰凉的兵符你拿着。”言辙翰拿过上交的兵符放在言晔手上,这样以后言晔也能有个去除,这算是他残存的愧意吧。
言晔心里暗笑的接过兵符,对着言辙翰行礼离开。瑶妃侍奉在皇帝身边看着言晔独自离开的背影,眼瞳里有着遥遥不可及的飘忽。
门外的侍从推着言晔的轮椅送到宫外,林清在外面候着马车。
此时宁王府前也挤满来庆贺的大小官员,一行人到了王府前,林清下马打开了帘子,季苏已经准备好轮椅候在门外。
言晔面色平淡的看着轮椅,自己扶着扶手艰难的移到上面,周围看的官员神色不一,有遗憾有暗喜,许攸在官员之中穿着一身便服。
“小晔回来就好。”言辙凌心疼的说了一句。
“无事,皇叔不必担心。”林清推着言晔进了厅堂。
其他皇子在里面等着言晔,看到言晔面色平淡坐着轮椅时,都在叹息的安慰着言晔。
言昇在一旁挑眉看着林清,自己的暗卫曾确认过言晔是真的废了,这一点他是放下心来,但是后面之人怎么这么熟悉。
林清低垂着脸,只在后面扶着言晔的轮椅,感到有人盯着自己,便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言昇的视线。言昇微微一笑,桃花眼里波澜不惊。
“今天是庆功宴,大家不必伤怀,言晔能回来已是大幸,大家还是坐下来好好欣赏舞曲吧。”言晔坐在上堂笑道。
“是啊,八弟在兰凉待久了,今日我可是请了不少京城的美人呢。”言昇在旁拍手笑道。
其他大小官员也笑了起来,纷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侍从拿着酒菜放在桌上,觥筹交错,舞女翩翩,宁王府在一片欢庆之中。
季苏在偏房里,敲打着算盘计算着官员的贺礼和今日酒水的钱,看到有着一大笔收账,狐狸眼眯成一条,笑的贼兮兮的。
“阿季。”苍弘拿来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絮叨,“外面都在吃饭,只有你还在算账。”
季苏撇了一眼苍弘道,“你不用在外面守卫吗?”
“那群小崽子行。”苍弘打开食盒,里面有着几盘精致的菜色。
季苏看了一眼,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色,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你这不算滥用私权?”
“用在阿季身上的怎么能算!”苍弘拿着小碗盛着菜放在桌上。
“王爷的事解决的怎么样?”
“小五的易容术加上青杨的医术弄好一切。”苍弘也给自己盛了一碗。
“那就好,王爷这步是险棋,还是要万全的准备为好。”
两人在偏房吃着饭,宴会也快结束了。言晔提前用着不适的理由回到房里,林清早已在院子里和大黄田田玩闹了起来。
大黄虽两年没见他们,但是一看到还是快速的扑上来缠着田田,田田一反往常的跟大黄打闹起来,其实田田也想大黄了。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林清和含笑说着这两年发生的事情,见青杨推着轮椅过来问道。
“下去吧。”言晔挥手让青杨离开。
青杨轻颌首离开蔓竹阁,院子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宴会太无趣了,懒着应付他们了。”
桃花树下花落纷纷,林清在石桌上煮着清茶,袅袅的清香顺着上空萦绕。“青杨的药挺管用的嘛。”林清倒着一杯茶递给言晔。
“青杨自然是不错的。”言晔接过茶清尝了起来,“不如兰凉。”
“兰凉时,我可不用易容。”林清摸着自己的脸,现在在外面都要易容,只能在蔓竹阁里用着自己原来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