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飞身进入玄牝之门内,融入门内消失不见。玄牝之门缓缓降落,绿袍盘膝端坐门户跟前。
六和旗门的六个峨眉派长老与掌教妙一真人齐漱溟,冷眼看着绿袍的动作。阵中的一切事物虽然不能尽知,但是阵中情形却能看到。有了混元一气太清神符镇压两仪微尘大阵,阵法中顿时无限延展开去。
主阵的六人看到,两仪微尘大阵中一片清光濛濛,太清仙光充斥大阵中。茫茫太清仙光中,漂浮这许多微尘,微尘中一个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幻生幻灭,流转不定。阵中全部都是密密麻麻漂浮的微尘,每一粒微尘都是微尘一片世界。
六人手掐法诀,发雷一震,两仪微尘大阵顿时运转开来。无数微尘世界忽然无端燃起一股清莹莹的火焰。两仪微尘阵中,整个天地都充斥着清莹莹的太清仙火。
尤其是绿袍与玄牝之门所在之处,那清亮的火焰更是猛烈,火焰中变化出无数火龙火虎,火蛇火马,火雀火鸦。这些火灵四处奔跑,跑到哪里,哪里便被清焰沾到,那里就开始燃烧太清仙火。
绿袍缓缓睁开双目,淡淡地看着眼前一片清光火海。无数世界在燃烧,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火世界。整个世界中,唯有玄牝之门所出之地,一片清亮光华笼罩,毫无火焰燃烧。
他能感觉到,这两仪微尘大阵中的太清仙火并不灼热,看似毫无害处,但是仙火中却有一股瓦解万物,混炼世界的玄妙。
只看那太清仙火燃烧起来,天地轰然瓦解,天宇化成一股青气,大地化为一股白气。青白二气相互纠缠,青气下降,白气上升,两气当中,唯有玄牝之门巍峨耸立。
绿袍端坐玄牝之门门户之前,看着青白二气即将合拢,天地仿佛磨盘,他的面上分毫不动。双目微阖,似乎在神游天外,身形岿然不动。
恰在此时,绿袍的袖袍无风自动,衣袂飘飘荡荡,身后玄牝之门腾起一道道灵光,灵光贯彻天地。二十七道灵光相互纠缠,门上浮现一道道玄秘的花纹,仿佛一个个天然的符箓图纹,联结成一个个玄妙的图案。
灵光飞腾,玄牝之门愈发伟岸高达,整个门户顶天立地耸立天地间,门楣抵住下落的青气,门柱镇住升腾的白气。
轰隆——
整个天地一颤,纠缠一起的青白二气被玄牝之门定住。原本正往两仪混元逆转的天地,被玄牝之门定住,青白二气外部纠缠一起,变成一片青白混元的混沌之形。只有当中的玄牝之门哪里,青白二气升降不得。
好像一个人,吃下一个难以消化的事物,既消化不得,也吐不出来,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主阵的诸人不曾想到,绿袍的法宝竟然能够定住大阵变化,那法宝灵光飞腾,古朴玄妙,不知道是哪里得来的珍宝,连两仪微尘大阵也能暂时定住。
荀兰因朝妙一真人齐漱溟问道:“夫君,那宝物似乎比之天府奇珍还要玄妙,难道真能护住那老魔么?”
齐漱溟看着阵中情形,沉声道:“那宝物虽然玄妙,却比不得我峨眉派的混元一气太清神符,向来也只能坚持一段时间。那老魔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吾等何必在意?只需一意催动两仪微尘大阵即可!”
“若是毁了那件宝物真是可惜,若是能够拿来,必是一件无上至宝!”醉道人看着阵中情形,想到那顶天立地的门户,若是将这件奇珍毁了,深觉极为可惜。
“不毁珍宝,如何能够灭杀这老魔?”玄真子淡漠说道,“哪怕是毁掉珍宝也在所不惜,诛杀此獠乃是师父法旨,我等岂能违背?”
玄真子对齐漱溟说道:“师弟快快催动太清仙符,我等齐心催动两仪微尘阵,彻底炼化这厮!”
齐漱溟手掐发觉,口中念动太清真言,遥遥伸手一指,阵中腾起一股清亮仙光。仙光略微一摆,天地旋转,日月运行,两仪分化,青白分开,青白二气立时分开,青气上升,白气下降,上段现出无数日月星辰、风云雷雨的天象,下半截便现出山川湖海、飞潜动植之形。
“运阵!”齐漱溟猛地双目怒睁,一声大喝。
运起太清仙法,主阵诸人齐齐运起太清仙法,催动阵法。太清仙光结成一亩雷云,落下无数太清仙雷。
雷光落在天地间,顿时把整个世界炸成一片浆糊,世界轰然崩塌。无数毁灭之气四面肆虐,虚空中到处都是毁灭洪流。
绿袍双臂一震,忽然腾空而起,飞身上了玄牝之门顶上。门户幽幽洞开,无数毁灭洪流流入玄牝之门。
门中浮现出无数翠绿光芒,毁灭之气滚滚如天河倾泻,流往玄牝之门。而玄牝之门则来者不拒,一切元气都吸纳入门户之后的世界中,仿佛玄牝之门的后面有一个无穷广大的世界,任何事物纳入其中便消失不见。
门内充斥无数混沌之气,玄牝之门不住吞吐混沌元气,玄牝之门的内部蕴育出无边无际,无形无相,包涵太虚无极,隐现森罗万象,玄牝之门最深处传递出诸天万象之万物万灵,无穷无尽之造化玄机。
二十七道灵光如龙如蛇,缠绕玄牝之门身上。玄牝者,先天之道母,万物之生发。玄牝之门孕育万物,天地之根造演生机。
无数毁灭之气流入玄牝之门,将玄牝之门所缺补足圆满。正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玄牝之门造化生机是足够了,可是造化死气却不足。造化生灭,原本就是缺一不可,可是缺了毁灭死气,玄牝之门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