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爷几个护卫全军覆没,藏金山庄花钱不愿望,这几个护卫在江湖上都算小有本事,只不过今天碰上了跟更恐怖的对手。挽茵说不好这个神秘的白衣女人和牡丹哪个更厉害,至少白衣女子出手更利落,她很清楚自己带着杀戮的目的来,出手干净利落。
白衣女子的最后一根毒矢射向金少爷,打算杀了他结束任务,金少爷把地黄尊抱在胸前,这支毒矢一定会射中地黄尊,如果地黄尊被矢尖淬的毒液污染,还能不能喂给蛊虫吃就成了未知数。
挽茵的速度比毒矢更快,单手从男童胳肢窝下面抱起他,逃之夭夭。那几袋迷烟没白做,虽然用的地方和预想的不一样,沿路一袋一袋放出来,那个白衣服的女人如果不像臧华颜一样有百毒不侵的身体,她就追不过来。
哈赤哈赤……挽茵喘息的声音比风声还大,金少爷体型比同龄孩子更富态一些,死孩子吃那么胖,挽茵实在抱不动。
“喂喂……哈……我也算救了你,这个就当谢礼。”挽茵说着拿走金少爷怀中那坨黄澄澄的物体。
金少爷原本被地黄尊遮挡的上半身露出半个矢尖,他面色铁青,嘴唇发紫,闭着眼睛已经昏死过去。挽茵伸手摸了摸他的背部,摸到毒矢的后半截,不知在什么时候,金少爷早已被毒矢贯穿了身体。怪不得那个女人不紧不慢,她早就已经得手,刚才不过是想补最后一刀而已。
反正他已经中了那女人的毒,马上就会变成一具尸体,所以……把他扔在这里也没人发现吧?挽茵把垂死的金少爷放到地上平躺着,想悄悄溜走,发现走不动,金少爷的手攥着她的衣袖,那只手在毒素渗透下已经僵硬,掰都掰不开。
“谁?那边是谁?”“要帮忙吗?”“是挽姑娘啊!”
几个在镇上巡察的一言堂弟子发现了挽茵,跑过来,看见挽茵和她脚边躺着的金少爷的“尸体”。
挽茵急忙撇清:“不是我做的啊!我看见他们镖队被偷袭,是我把他救出来!”
挽茵太做贼心虚,其实不用解释,那几个一言堂弟子也不会想到她能和杀人联系在一起,她在一言堂的弟子们心里那是相当高洁伟大。那几个弟子马上分工合作,抬着金少爷要往一言堂走,还吩咐另一个小弟子:“你回去告诉小柔师叔藏金山庄的金少爷受伤,要一间疗伤的屋子,把挽姑娘的药箱拿过去,方便挽姑娘救人。”
挽茵有说自己要救他吗?挽茵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心目中就和行医济世的活菩萨一样,那条见死不救的退路被人默默堵死,只好硬着头皮沿着他们喜欢的仁医路线行走,救金少爷一把倒也没什么,举手之劳,至于能不能救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看来这藏金山庄在江湖上还挺有地位?段小柔亲自到场指挥弟子们给挽茵打下手,挽茵可不用他们帮忙,她还嫌弃他们笨手笨脚呢,只让哑哑帮她抓药。
该夸金少爷运气太好命不该绝吗?如果今天金少爷遇到的不是挽茵,就算是仙药坊的卫坊主也未必能救活他,就在把他运回一言堂的路上,毒性已经流散到四肢,根本撑不到大夫分析出解药的时间。他碰上了挽茵,他这条命真的算捡回来的,这个毒,挽茵老早以前就研究出解药,因为这个毒是牡丹常用的毒药之一。不仅招式相似,连用的毒也一样,要说白衣女子和牡丹没有关系,挽茵打死也不会信,但他俩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听说你救了藏金山庄的金少爷,怎么,打算朝着仙药坊发展成为第二个行医济世的卫坊主?”祝文安踱步进来,他的眼角有些疲惫,今天给各门派写的书信比他这辈子加一起都多。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这么倒霉,最近总遇上伤患。”挽茵抱怨。
“能遇到你,是他们的福气。”
这句话是挽茵听过的最不肉麻的夸奖,看过她行医的人都说她是神医,也有人讨好地称她为女菩萨,她心中从未对这些称赞有一丝一毫地感觉,祝文安的这句话,那份引以为傲的语气,竟让她觉得受到了莫大的鼓励。他在为她骄傲吗?那这个金少爷,她会好好救活,为了不辜负他的夸赞。
段小柔的表情震惊,她从没见过祝文安夸奖谁,他太过优秀,自段弥君之后,再没有谁能让他从心里真心实意地佩服,从她进入一言堂起,不管她多么努力地习武,也没听过他一句表扬的话。段小柔别过脸,默默地走了出去,她和祝文安在同一门派里朝夕相处也有快十年了吧,却让一个女医师后来居上,心中怎能不悲凉。
“偷袭金少爷的人,你看见了?”祝文安问挽茵。
“恩,是个穿白衣服的女人,长得还挺好看的,用的是暗器和蛛丝,武功很高。”
祝文安走到床边,和挽茵并排坐下:“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并不是青榜的人。”
挽茵沉默不语,心想,你猜对了,你们都以为那个人是牡丹,谁会想到青榜唯一的女人却是靥鬼。
“这个孩子什么来路?你们怎么都认识他?”挽茵好奇地问,不过是个十岁小娃,连祝文安都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就冒险救下他?你真打算当‘挽坊主’?”
“呃……”祝文安太了解她的性格,挽茵在祝文安面前编不下谎,老实地说了在拍卖行跟金少爷抢拍药材的事情不成就试图偷镖的羞耻行为。
“对嘛,这才想你会做的事儿,”挽茵觉得祝文安这话是在讽刺她,祝文安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