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雨顺着房檐从四角流下,院子里的花儿在雨中不住地摇晃着,雨打在地上,溅成一朵朵水花。屋内的可人儿,小脸被烛火映得通红,却丝毫掩盖不了一脸的兴奋。
“乐桃,你说我明天穿哪件衣服比较好啊?”
“听说那寺里有一尊房子那么大的佛像呢!好像还是纯金的!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大的佛像呢!”
“父亲说到时候不许我乱跑,可是我好想出去玩儿啊!你说祭典完了父亲会允许我出去玩吗?”
“乐桃,要是明天这雨还不停可怎么办啊?那就没法举行祭典了!”薛紫妍坐在梳妆镜前,双手捧着小脸,歪着个脑袋,不知道已经有多少鬼机灵的念头闪过了。
“小姐,已经这么晚了,你要是还不睡,明天误了时辰可怪不得奴婢了。”乐桃一脸的无奈,明日是五年一度的楞伽寺祭典,紫妍小姐已经为这事兴奋了一整天了,到现在还迟迟不肯去睡觉,这耽误了时辰,明早又起不来,到时候麻烦的可就是她了。
“好好好,我睡还不行嘛!人家只是太兴奋了而已!毕竟这是父亲第一次带我去这么大的场合呢!还可以见到皇上,到时候还会有好多朝廷里的大臣,你难道就不激动吗?明明和我一样大呢。”
“小姐,你就好好睡吧,明儿你就都见着了。”正说着,乐桃吹灭了灯,屋内暗了下来,连外面的雨声似乎都放大了一倍,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薛紫妍带着甜甜的笑容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清早,薛紫妍便再也睡不着了,早早起来梳洗完毕,就去了母亲的院子,今日的薛紫妍,一身湖蓝色对襟襦裙,挽着两个小发髻,饰以绸带,走起路来绸带随着发髻一晃一晃的显得十分的活泼可爱。未等得踏进院门,薛紫妍就喊道:“母亲,女儿已经梳洗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等用过早饭再走,看你这猴急的样,平日里教的可是全都忘了?今天去寺里你可得安生点儿,到时候到处都是皇宫里的人,说话做事一定要稳重,不要毛毛躁躁的。你都九岁的姑娘了。”
“母亲,我都记着呢,不会乱来的,你总是和我唠叨这些,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只见薛紫妍啪的往凳子上一坐,毫无淑女形象可言。
“我都这么唠叨了你还不是这个样子!好了,好了,快过来吃点。不然去了寺里你就该饿了。”蒋舒兰把手里的一碟包子和一碗豆浆放到了紫妍面前。
看着薛紫妍吃着东西的样子,蒋舒兰道:“你也就是吃起东西来倒还像回事。今日去了寺里,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统统说给佛祖听罢,佛祖是不会烦了你的。”
正说着话,屋外的丫鬟打了帘子进来,“夫人,老爷差人过来知会您一声,轿子已经在大门外候着了,您好了的话就准备走了。”
“知道了,紫妍,该走了。”
“好耶!终于要出发了。”话音刚落就见薛紫妍已经一脚迈出了门槛,蹦跳着往院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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楞伽寺,四面环山,以山门为寺门,寺院修建于环山之中,形成天然屏障,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相传,当初成王在川炽与敌军一战,本是必胜之局,谁料太过大意中了敌人的计谋,赔了一支精锐,自己也重伤险些被俘,逃到楞伽寺时已是流血过多神志不清,是楞伽寺的主持救了他一命,这才有了之后的东悦国,待得成王登基,为了感谢当年的相救之恩,封楞伽寺为国寺,每三年都要亲自前往祭拜一次,成帝死后,这东悦国的每位新皇继位,都会由楞伽寺现任主持前来加冕,并每隔五年都要效仿先帝亲自前往寺院举行祭典。
由此,东悦国内对于佛教的尊崇也就不言而喻了。
而现在的皇上,琉帝,是东悦第十七代皇帝,一个国家到了这一代,很多时候都已开始走下坡路,可在琉帝的手中,却是又一个盛世,琉帝尚武,却并不以武力治天下,民风开放,重视商业,除此之外还是个极有才情的帝王,继位以来,国内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与邻国关系一直很友善,其贵妃,就是苍离国前朝皇帝的小女儿。他的儿子有六个,太子和三皇子是皇后所出,二皇子的母亲是淑妃,四皇子就是这位贵妃的儿子,五皇子是一位美人生的,至于那最小的儿子,则是静妃所出。这其中,太子贤能,最得琉帝的心,二皇子敦厚,可最受宠爱的却是三皇子,这其中的个中原因,据说是因为三皇子生于琉帝继位的那夜,双喜临门,所以顺带着琉帝对三皇子也就有一种独特的情感了。不过这也只是道听途说,毕竟皇上的心思,又有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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楞伽寺门外,长长的青石板路两侧布满了官兵,琉帝和皇后走在中间,丞相跟在皇帝的侧后方,皇子及世子次之,其余大臣其后跟随,大臣家眷则是跟在最后。
而薛紫妍的父亲,就正是这位跟在琉帝侧后方的丞相大人,薛相,薛谦。
队伍走得很慢,却很庄严,到了寺门口,连薛紫妍也不禁的安稳下来了,那种肃穆的气氛让她感到很压抑。不但皇帝也没看清楚,而且祭典一点儿也不好玩,薛紫妍心里想着。
祭典仪式并不长,在紫妍发了个呆的功夫就结束了,接下来的是礼佛上香,按照次序来,先是皇室,其次才是大臣。这个时候,薛紫妍终于发现了点儿她感兴趣的事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