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圣流若被打扮好,自有嬷嬷上来背着她进了马车送出了宫。
使馆处,圣汮和伊叶已经早早等候在那。
圣昊云昨夜下的圣旨已经说明了一切,由圣汮和伊叶代表商立国送流若郡主完婚。
圣昊云一向对圣流若宠爱无比,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圣流若继承了他骨子里的霸道,他的一众儿子圣汮温顺,圣泱可爱,圣漓清冷,却没有一个能像圣流若那般像他。
再加上圣流若又是女儿身,对他根本构不成任何危险。
所以那十九年,不管圣流若做过什么,丢了他多大的脸面,他都能轻易饶过她。
可是这次不同,如果圣流若真的逃走了,直接导致两国联姻告吹,那东昊国势必就会卷土重来。
上一次,商立用了一年才将东昊打退,如果东昊这次再犯,势必会陷商立于危难间,更是陷他和他的整个的天下于危难间。
一切事关圣昊云的江山,翻起脸来自是毫不留情,竟连最后一个皇家的体面也没有留下。
圣流若嫁给赫尔德,婚礼上商立皇上和皇后均不出席,只派了太子和伊叶,试想等圣流若嫁到东昊,定是受尽冷落。
这场联姻从被提出到现在,只过了短短一月半,事事变化极大,圣流若的遭遇由她一手造成,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大抵如此。
屋外响起喜乐声,穿着金鸾喜服的圣流若被嬷嬷从马车里背了下来,旁边簇拥着一群丫环,嬷嬷一直将圣流若背到两人面前。
圣汮说了几句离别之话,伊叶只是目送着嬷嬷将圣流若送上楼,又和一群丫环匆匆离开。
联姻来得匆匆,结束得也分外匆忙。
前前后后,一直不见赫尔德,连赫尔德身边的李湛也没出来过,只有几个零散的精骑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
“有时候想想,如果流若嫁的是费将军也不错,至少不会落得如今这般局面。”
“依流若郡主的性子,刚才竟然这么安静,怕是皇上绑了她的手脚,连嘴也堵上了。”
“母后说怕她闹腾,反正事已至此,别再出什么差错就好。”
只是说话间,刚才送圣流若过来的马车和一群嬷嬷丫环已经走远。
伊叶走出使馆,雪刚停不久,太阳已经出来。
并不刺眼的阳光照在身上,融化了几分身上的冰冷。
使馆对面,一处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费南思静静站在那里,郭飞站在他的身后。
见到伊叶和圣汮出来上了马车离去,费南思收起眼睛里的沉思,转身离开。
而另一边,昨日四人相聚的酒楼里,此次联姻的主角赫尔德却出现在其中一间僻静的包厢内。
他看着对面被捆绑成粽子的女人,眼睛如鹰般盯着,嘴角勾起一个笑来。
偷梁换柱,这一招用得真是好。
御宴台,年关。
联姻之事已过去了十多天,赫尔德一群人已经离开了都梁。
位于整座皇宫最东边御宴台,有两座连起来的宫殿一般大,正对着大门的是主厅,主厅大得可容纳上千百人,主厅和外面并不设台阶,只设了一道虚掩的大门。
外面,亭台、楼阁只在两边分布,独把一大片中央之地空了出来,只做年关群臣相聚之用。
至于招待使臣,举办宴席则在西边和御宴台建造相似,只有御宴台一半之大的地方。
宫女从主厅之处铺上一层毯子,直接延伸到殿门口。
毯子由两层花斑鹿皮,中间夹厚厚的雪狐毛制成。
又在中间之处留出三人宽的位置,各在两边摆上成桌成桌的佳肴玉酿,和一张张锦色方垫。
方垫尽头,搭了一座低矮红色台子,只有普通一张椅子般高,将是今晚用作表演之处。
红色台子四周各挂一盏锦绣宫灯,又沿着主厅搭了两条金色锦绫,上面每隔一段距离挂着一盏锦色宫灯。
这两条金色锦绫束得极高,就算是有那高于常人的人跳起来也必不会撞到宫灯。
伊叶身为总领台监,年关之事也在她的职权范围之内。
所以从早一直到现在,她一直在旁静静看着,有哪处安排不到便让常公公前去提点一下。
篱子站在她的身边,看着一盏盏宫灯亮起,眼眸里跳跃着点点的红光,令他那张清秀的脸添了份喜气。
伊叶怀里的阿喵闻到香味,一直“喵”个不停,偏偏伊叶出来的急,只带了几颗粟子,但一想到上次阿喵吃了粟子后,吃出腹涨来,又不敢轻易喂它。
“千岁。”圣泱不知怎么钻了进来,欢快地跑了过来。
他两只小手背在身后,笑起来便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大大的眼睛满是好奇地看着阿喵,“这是什么?”
“猫,一只白猫。”伊叶努力扬起一丝笑,奈何她生性冷淡,又从未在人前笑过,所以这个笑还不如不笑来得好看。
“猫?猫原来是长这样子的,圆滚滚毛葺葺的,好可爱!”圣泱伸手去摸阿喵,伸到一半就急急收了手重新背到身后。
“千岁,你猜猜我身后藏了什么?”
怀里的阿喵一直动个不停,时而还冲着圣泱喵上几声。
“肯定是吃的。”篱子静静走到两人中间。
“你怎么猜出来的?还有,你是谁?”
“篱子。”篱子冷冷地看着圣泱。
伊叶摸着阿喵的头,阿喵弱弱地喵了一声不再动个不停,“因为阿喵的鼻子很灵,一有吃的隔得很远也能闻到。”
圣泱恹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