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京师奉天殿上,龙椅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只见他面容俊秀,看着满朝位列两班的文武,有些心不在焉,手中拿着颗棋子,摆弄来摆弄去的。
只见兵部尚书徐希上前奏道:“皇上,大同都指挥使石亨在红城、延安、金山等地,多次击败瓦刺军,迫得瓦剌首领也先遣使求和。”
朱祁镇一拍龙椅:“好!打得好!朕早就说过这石亨,定能做出些名堂来。即刻颁旨,擢升其为都督佥事,属下众将士由你兵部酌情封赏。”
礼部尚书胡濙进言道:“陛下,不知,瓦剌来使该当如何处置?”
朱祁镇吹了一下手中的扳指:“我堂堂中华,实乃礼仪之邦,定要给那些小邦小国做出个榜样,也好让他们心服口服。既然是求和,也要体现我****上国的气度。传旨,来使以下,尽皆有赏。”
胡濙略一皱眉:“陛下,可这次,与以往各邦国也有不同。这回来使足有千余之众啊。”
胡濙话音才落,朝堂上一些大臣议论纷纷,无不对于瓦剌使团的庞大数量所震惊。
小皇帝面不更色,把手中的棋子一举,笑道:“胡大人,多虑了。依朕看,他们倒可成为朕手中的一颗棋子。”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解其中何意,也不敢妄自进言,唯恐妄自猜度皇上的心意,惹来横祸。
站在朱祁镇身后的是一个面皮白净,看似斯文的中年男子,正是司礼监太监王振,只见他咳嗽了一声:“怎么,陛下的意思,你们还不明白么。你们当皇上不知情,这大明江山之广阔,自在陛下的运筹帷幄之中。就因为此次来使众多,才显得瓦剌对我****的重视,也好让他们在我大明开开眼界,赏赐些东西,看着是些小恩小惠,可那千余人回到草原,必定会对我大明感恩戴德,并和草原上的族人说我大明宽厚,以德报怨,今后,那些人岂能还会再犯。”说毕,扭头对朱祁镇道:“陛下,老臣说的可是陛下的心意。”
朱祁镇点点头:“正是此理,还是你最了解朕的心思。胡濙,这件事就由你去办理就好了。”
且说下了朝,锦衣卫指挥使马顺,点名叫住了十几个大臣,引着来到了东阁。只见王振换了一身便服,在案子上挥笔写着字。
那十几个大臣赶忙跪拜。却见有一人直挺挺地站着,正是御史李铎。
马顺见了,踹了李铎一脚:“怎么,见着总管大人竟然不跪。”
李铎身子一颤,仍是未动,正色道:“我李铎上跪天子下跪父母,什么时候又轮到了这个总管大人。”
只见那十几个大臣各各侧身看了李铎一眼,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马顺大怒,拔出手中明晃晃的腰刀,架在了李铎的脖子上。
李铎眼没眨一下,梗梗着脖子,毫不示弱。
王振缓缓走了过来,把马顺的刀一拨:“还不把刀给收了!”
李铎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哎呦,我说李大人,今天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来啊,上碗茶,给李大人败败火。”王振说话的时候,在场的人们只觉得阵阵阴风,令人不寒而栗。
李铎怒目而视道:“你这个阉人,作恶多端,去年才害死了秦定邦将军,前几个月,宣府参将赵光北只是上疏细查此事,不想又被你革了职,罢了官,难道你想只手遮天么!我就是要上疏弹劾你,为这天下主持一个公道。”
王振听了也不生气,略带伤感地说道:“呦!这天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主持公道了。难怪皇上没有理会你们这群逆党。秦定邦将军莫名地死了,我也很痛心,毕竟他是皇上的心腹爱将。本来有人诬告说他结党营私,我还不信。我还和皇上他老人家说过秦将军为国殉职,实应该大大嘉奖!可就在半年前,这秦定邦的老乡赵光北又勾结了一帮死党联名上疏说是再详细调查,矛头直指老夫。这本来也是无碍,只是他们针对老夫是假,觊觎皇上的江山才是真。我这才豁然开朗。看来我啊,把人们想的都太好了。你作为一个朝廷御史,怎么反倒是非不清了,和他们混在一起。”
李铎吐了口吐沫:“我呸!你个阉狗。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用的着我诬陷。”
王振摇摇头,对身边的马顺说道:“看来这逆党不除,朝廷永无宁日!带下去,好好审问,不能露了一个逆党贼子。”
早有两个卫士把李铎拖了下去。
堂中各个大臣不禁低头不语。
王振坐回座位上,见气氛被刚才的事情弄得压抑,便对堂中的众大臣说道:“要说咱家,本来也只是个教书先生。只想着教书育人,像孔圣人般的弟子三千,也不枉此生了。谁想误打误撞,进的宫来。这不,自从两年前太皇太后薨逝,这大明江山的千斤重担就落在年幼的皇上身上,幸得皇上宠信,赋予重任,却不想遭来这帮私党的嫌恨。”
只见工部郎中王佑说道:“总管大人说的极是,当今朝廷,若不是有总管大人舍身坐镇,为国忧民,替皇上分忧,不知道有多少私党,贼子要弄乱、造反。”
“嗨!”王振笑道:“这自然是不敢当的,咱家也不图什么光宗耀祖,只要没有人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才好。”
下面有的大臣听了,心道:“你都没了后了,还谈什么光宗耀祖。”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王振端详了王佑几眼:“咦!之前咱家还真没注意过,王郎中怎么没有胡子?”
王佑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