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尴尬不已,赶紧转过脸去,摆首间她的唇擦过一片温软的物什,似乎是对方的下巴,又似乎是……总之对方身体微微一僵,仿佛她撩拨了他似的。
她的耳根轰地热了,窘迫之下她扭扭身子,不耐地道:“你再不放我喊人了!我……唔……”
后面的话她还没说完,忽有暖风拂面而来,是对方潮湿的鼻息,紧接着唇上一暖,她那后半句话径直被他吞入了口中,取而代之的是他长驱直入的唇舌。
她登时蒙了,回过神后猛烈推他,奈何方才一番体力折腾,她浑身力气几乎耗尽,螳臂挡车的挣扎反倒激起对方更大的兴致——他将她逼到墙角,一手扣着她的双手,一手箍着她腰,脚顶着她的膝盖限制她踢腿,霸道的姿势全方位禁锢了她的动作,她连挣扎都艰难。
她又羞又恼,张口呼救,可救字还没有喊出来,却引得他更深入的吻她,她欲哭无泪——这回嘴唇被堵得严严实实,别说张口喊人,便连呼吸都困难。她只得张牙咬他,他却在她的领域内灵活辗转,两人游击战般追来逐去,几个回合下来,她不仅没咬着他,反倒狠咬了自己舌尖一下,痛得眼泪都溢出来。
最后她一没力气动手,二无法动口,彻底没招,整个人就像冲上沙滩的鱼,搁浅在他怀里。好在他右手箍住她腰的手虽然紧,左手却小心翼翼绕过了她脖颈,以固定的姿势托着她的后脑,这样误打误撞的姿势不仅可以防止她挣扎,还可以防止伤口二次受伤——当然,这一切樊歆已经顾不得了,她愤慨万千,在心里痛骂臭流氓挨千刀。然而她再怎么意念攻击,他仍一个劲吻得投入,直到吻得她缺氧,他才放开片刻。她赶紧抓住机会,张口大呼,“救……”
——后面的命字还没喊出来,又被他给堵上了。
这个吻相较之前更加缠绵悱恻,前一个满含掠夺之气,长驱直入逼迫她屈服。而这一次则更贴近情人间亲密无间的温存,他轻缓亲吻,自唇舌间一寸寸开疆扩土,逐步深入,带着些许摸索式的好奇,仿佛不满足彼此眼下的关系,渴望得到更多的亲昵。
樊歆却丝毫感受不到,过度的体力消耗与逼仄尘封的楼道,让重伤初愈的她缺氧感觉愈发明显,她脑子发晕,耳鸣心慌,浑身乏力,软绵绵地只想往墙上靠。
察觉出她的不适,对方总算放开了她,似乎有些依依不舍,他捧着她的脸,又去吻她的唇角跟额头,温润的唇辗转过她的眉眼,一切亲昵均在看不见的黑暗中清浅的摸索,却蕴着极浓的情。
与此同时,眼前光线骤然一亮,通了电的酒店霎时亮如白昼。楼道里的樊歆看清来人后回了魂,她慢慢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