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华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次日还是忍不住拨通了欧阳恒的电话。
是死是活,她必须要知道结果。
欧阳恒的声音很冷,却言简意赅,立场分明:“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余宏了。”
沐华是个通透人,她不再多问什么,只要欧阳恒想通了,不论他什么语气她都能接受。毕竟这是沐家欠欧阳恒的,这个债她必须承担一部分。
欧阳恒知道自己态度并不好,却并不想更正,一向心高气傲的沐华居然闷声不吭的接受了他的粗鲁和冷漠,这让他的心稍稍柔软下来:
“阮梅的事瞒不了多久,估计余宏他们都已经知情,现在没有时间再耽搁了,要趁这些人有所揣摩和放松之际,抓紧时间拉他下马!”
“我知道了,需要我做什么?”
“你我都认识余宏多年,对他的公事和私事多少有所了解。只要是人,必有软肋。我负责外围,你负责内围,这一次我们必须一击即中,要是打草惊蛇的话,以后就难上加难了。”
“好的,我会尽我所能。”
沐华心领神会,微微松了口气,欧阳恒果然有颗强大的心脏,很快就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继续原定的计划。
她走出房间,绕过客厅,丁默远像都教授一样出现在餐厅里,慢条斯理的撕着面包吃。
沐华顿时觉得连胃口都没了。
“沐夕呢?”
“去学习班了。”
“顾阿姨呢?”
“不知道,应该还没起床。”
沐华看着丁先生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呢?昨天不是回去了吗?”
“回来吃早餐。”
“你当沐家是饭馆吗?”
“又没有人给我做早餐。”
“便利店和外卖是开着玩的?”
“吃外食对身体健康不利。”
“你倒是懂得保养。”沐华抓起餐桌上几片切片面包,卷走了桌上所有的生菜和培根,横眉怒目的离开了。
“这么能吃,也不怕胖。”身后传来男人戏谑的声音。
沐华头也不回,径直上了楼,心里将丁先生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老娘就是胖也胖的在理,丰u肥tun细腰,你丫懂个p!!!
丁太太忘了,这世上没有比丁先生更懂这个道理了,甚至比丁太太本人还要懂。
沐华等到丁默远出门上班,才开车出了沐宅,她打算去拜访一个人,这个女人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余宏。
“祝女士,有位沐小姐想见您。”
祝媛微微一笑,一双红艳艳的丹蔻抚着膝上的猫:“让她进来吧。”
沐华在佣人的引领下,步入祝家的书房。
书房的空调温度调得十分适宜,垂着长长帐幔的落地窗旁,祝媛正坐在轮椅上,给自己的爱猫爱丽丝顺毛,爱丽丝舒服的眯起眼睛。
这是一幅很惬意的场景,如果忽略祝媛那过膝镶荷叶边裙下已经细瘦得不成形的小腿,那是曾饱受重创的生命正在萎缩的痕迹。
沐华这个人的命真的很‘好’,她周围曾有两个女人为男人跳过楼,一个亲眼所见,一个有所耳闻,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还半死不活着,一个为了沐山,一个为了余宏。
哈,这些个狼心狗肺,豺狼虎豹般的男人,女人落到他们手上,枯萎就成了命中注定。
“沐小姐,好久不见了啊。”祝媛浅笑着,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挑。
祝媛真是个很漂亮很有风情的女人,即使美人迟暮,魔一样的魅力犹存,可惜不能生育,就被余宏像垃圾一样丢掉了。
爱丽丝见到沐华,就喵呜喵呜叫着,拼命挣开女主人的怀抱,跳下她的膝盖,摇摇摆摆走到沐华跟前,用爪子搭在她的鞋上,讨好的摇了摇尾巴,挂在毛毛绒绒的脖子上的宝蓝色心形挂件也跟着摆动不止。
祝媛笑出声来:”真真物象主人型,这是我前夫养的猫,明明我对它最好,可是它一见到陌生人,就把我丢在一边,去讨好新人了。”
“这挂件真漂亮。”
“是啊,这是为爱丽丝特别订制的,吊饰上面所镶嵌的蓝宝石和它眼睛的颜色一模一样。”
沐华弯下腰,将沉甸甸的爱丽丝抱起,还给她的主人。
“我觉得,男人和猫其实都是一样的,吃饱就跑,见异思迁,要想拴住他,只有一个办法。”
“哦,什么办法?”祝媛懒懒的笑问,她漫不经心的捏了捏挣扎不休的爱丽丝的脖子。
“抓住他的要害,让他异心不得。”
“栓得住人,栓不住心又有什么用?”
“无论是豪门还是市井,真心都是奢侈品,穷人没钱买不起,富人觉得没必要花这个钱,能牢牢抓在手里的除了人和物,还有什么比这更实惠的呢?”
“哈哈哈哈……沐小姐果然能言善道。”祝媛大笑起来,“我听闻——最近我前夫和张黎正在收购骏山集团小股东的股份,看来他已决意要与沐小姐为敌了。”
沐华回以微笑:“所以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老了,斗不动了,何况余宏会不知道你来找我吗?”
“让对手明白的恐惧或暗地里的畏惧,对我来说效果都一样,毫无区别。”
“沐小姐怕是找错人了,如果我手上真有他的把柄……也不会弄成这样。”祝媛勾起嘴角,笑容里有不易察觉的黯然。
“祝阿姨,真情注定只有一次,覆水难收。自以为的宽容和不争在对方眼里根本毫无意义。眼见他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