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很自然的搂住沐华的肩:“走吧,我们去看爸。”

“好。”沐华回以温柔的一笑。

刚出沐宅,丁默远很自觉的放开了沐华。

“手机借我用一下。”沐华伸出手。

“干吗?”

“我要订个酒店。”

“这又何必?”丁默远指了指“沐宅”的门牌,“它都是你的了。”

“你是说那些丢不掉的‘赠品’?”

“别太刻薄。”

“心疼了?”

丁默远拉开车门:“你不想先去看爸吗?”

“太晚了,我累了。”沐华坐在副驾位上,用点烟器点了烟。

“我不喜欢车里有烟味。”

“那就别叫我回来。”

“那是你爸。况且将吴莹扫地出门,你就不怕……”

“没关系,接下来——不论你和夏婉青会对我做什么,我都期待万分。”

丁默远缄默了片刻,微微一叹:

“沐华,有时候你就像只被海潮卷到岸边的小螃蟹,整天张牙舞爪,却伤害不了任何人。”

“那又怎样?”

“天色不早了,找酒店不方便,要不要回我家?”

“你把我送到最近的地铁站就可以了。”

“好吧。”

男人不在坚持,方向盘一转,将女人送到地铁口。

沐华在地铁里呆了片刻,就从另一个出口走出来,上了出租车。

“小姐,要去哪里?”

“老街路526号。”

老街路还是老样子,一眼望到头,半死不活的五十年老子的小铺和摊贩留下的烂菜叶和脏水,倒颇有些相得益彰。

沐华在老房子下面徘徊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勇气上去。

夜一点点侵袭了湛蓝的天空,月亮升了上来,沐华站累了,就像个孤独无助的孩子,沿着墙角蹲了下来,随便拾起路边的小石子在地上画圈圈,灰尘和蛛网蹭上了她的高跟鞋和裙角,她也毫不在意。

“你回来了。”

不知何时,一双脱了色的拖鞋出现在眼前。

沐华慢慢抬起头,男人染了头发,胡子拉碴,上身光着,脖子上挂了根银链,下面穿着邋里邋遢的短裤,只有那如雕琢一般深邃迷人的五官依然如故。

“安城……”沐华直起身,呆呆的看向对方。

“上楼吧。”

“不、不了……”

安城没有再挽留,就这么走过女人的身边,径直上了楼,沐华却像被牵引的木偶一般跟了上去。

陈旧的木头楼梯窄小而阴暗,即使是大白天也如同身处黑夜一般,牢牢攥着扶手也不能保证不被绊倒。

“手给我。”

昏暗中传来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却让人心安。

沐华乖乖将手交给了对方,手掌被整个包住,一瞬间,这浅浅的温柔,咸咸的热度似乎能带她去到这世上任何一个地方。

沐华跟着安城进了屋,屋里的摆设几乎和五年前一模一样,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靠墙搁着床,墙上乱七八糟贴着他和她以前的照片。

“冰箱呢?”沐华问。

“坏了,扔了。”

“怎么不再买一个?”

“没必要。”

“外卖吃多了不好。”

“你要烟吗?”

“我早就不抽了。”

“少来,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安城勾了勾唇,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你这毛病还是我给带坏的。”

“为什么不问我怎么回来了?”

“我知道,你爸去世了。”安城将烟递给沐华,“我妈告诉我了。”

“你现在……还和伯母有联系?”

“对我而言,现在的她就是每月□□上必然出现的那串数字,对她而言,我已经不知道我是什么。”

“伯母也不容易,继母难为,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就算是天大的灾难,这世上总有人能顽强的活下去,也有人必须要陪葬。我爸……”直到现在安城还是不能自如的说出这个称呼,“和我就属于后者。其实这也是安她的心。如果我们母子俩都能锦衣玉食,风光无限的过下去,或许先崩溃的就是她。”

沐华没有说话,这一刻只是想紧紧搂住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世上仅存的让她还想活下去的理由,她这么想,等头脑清醒过来时,已经这么做了。

安城来不及反应,两个人就这么脸对脸,鼻子对鼻子,呼吸近在咫尺。

他的心砰砰直跳,面部表情却依旧淡然:“怎么,你还想继续五年前的那件事吗?”

“怎么,你不想吗?”

“我的c。”

“这有关系吗?”

“蟑螂什么的经常会沿墙角爬下来,尤其是像现在这种天黑的时候。”

“我不在乎!”

“木木。”安城捧住沐华的脸,喃喃的唤着她的小名,眼神既温柔又哀伤,“你已经结婚了。”

“我根本不在乎!!!”

“木木,不管你多恨你爸,他已经走了,再也无法罩住你了。我也一样,无权无势,自身难保,明知道你孤零零一个人现在有多难,却什么都帮不了你。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绝不主动出现在你的视线中,彻底弄乱你的生活。”

沐华拼命摇头:“安城,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那些人永远都无法掌控住我,包括丁默远,而我只要你。”

“可我做不到,很久以前,我已经失去了得到你的资格。”

沐华不怒反笑:“这么说,你是想让我回到丁默远的身边喽,和这个男人夫唱妇随,同床共眠,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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