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冥想混沌之事时,又将仅剩的灵魂耗尽,对周遭的感知愈发减弱。
待过了茶盏工夫,才听得风声响动,一伙兵家之人向这边搜来。
肖逸忙收拾心情,保持自然平和之态。但是待看到周边情况时,不禁眉头一皱,暗叫不妙。
但见他身边的荒草竟陡然长高了数尺,比远处荒草高出了一头,颇为突兀。
原来,他刚才与负屃之魂对话,心神连翻震动,竟使木属真气外泄,促进荒草暴涨。
这一伙约有三十余人,猛一看乃是兵家之人,可是仔细一辨,当发现这些人和先前遇见的兵家之人颇有不同。
只见这些人衣甲纷杂,甚不统一,而且个个脸上透着凶悍之气,威武有余,但规矩不足,行进时步伐也差次不齐,颇有些杂乱。
肖逸观察片刻,登时醒悟道:“这些人是盗家之人!前两日还听人讲,兵盗不分家,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这一伙人果然是草莽之辈,远没有兵家之人谨慎,看样子虽是寸土寸地的搜索过去,但心不在焉,口中嚷着脏话,不知不觉间就从肖逸头顶飞了过去。
肖逸松了口气,暗呼侥幸。
待这一伙人走远,他转头看向昏迷的申亦柔,顿时又蹙眉担忧起来,纳闷道:“木属真气修复之力甚强,可为何用在申姑娘身上,效果却如此之差?”
原来,他从潜逃开始就向申亦柔体内输送木属真气,刚才与负屃之魂对话时也不曾间断,然而无论输送多少真气过去,其收效却微乎其微。
他身上的致命之伤都已基本痊愈,但申亦柔伤势却未见明显好转,奇怪之极。
仔细查其体内状况才知,其经脉十分细弱,几乎和普通人并无区别,木属真气输送过多,反而对其经脉造成一定损伤。
木属真气的修复之功无与伦比,但受经脉限制,其量过少,如此修复速度与申亦柔当前的伤势相比,简直杯水车薪。
肖逸暗自沉吟道:“难道儒家之人只涵养浩然正气,却对从来不锻炼体魄吗?”
这时却听负屃之魂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儒家人手无缚鸡之力,做事又全凭着一口书生意气,古往今来,只见儒家人动口,何时见其动过手?还锻炼什么体魄?”语气中颇有轻视之意。
肖逸一愣,暗道:“龙神为何如此了解儒家?”转念一想顿时明白过来。这位负屃原是掌管青州的龙神,与儒家人相处日久,自然再熟悉不过。
肖逸看了申亦柔模样,不禁担忧道:“这可如何是好,龙神可有办法救治申姑娘?”
负屃之魂却冷冷地道:“此事与本神无关。”
肖逸为之一噎。但经过刚才之事,他对负屃之魂也有了些了解。龙神向来高傲,当其束手无策时,便故作冷漠。
肖逸放弃了为难龙神的想法,但是思虑当前处境却颇为发愁。
申亦柔伤势甚重,虽然尚无生命危险,但是在当前强敌环伺的情况下,要带其冲出重围着实有些困难。
他思虑片刻,左右无计,心道:“现如今,只能暂时寻一个隐秘所在,藏好行迹,希冀兵家之人早日退去。”
但想当前所在之地荒草疯长,已不适合久待,正要起身再寻一处所在,忽听得远处风声响动,又有一众人向这边奔来。
肖逸无奈叹道:“兵家搜索之阵好生密集!”只得重新坐好。
片刻,这一伙人来自近处时,肖逸不禁大叫不妙。这一伙虽只有七八人,但是个个修为了得,非普通兵士可比。
只见为首几人竟是那兵家吴邢、名家公孙诺、妖家万天鹏,那公孙诺和万天鹏神色如常,想来其体内的七步断神散之毒也已失了效。
那公孙诺和万天鹏修为甚高,其心神感知能力绝非普通兵士可比,肖逸能否躲过此劫实是个未知之数。
此时,肖逸大气也不敢出,心中大为奇怪道:“名、妖二家为何又与兵家搅到了一起?”
三人一边行进,一边说话,速度并不快。所幸,只有其后的几位兵士左右巡查。
只听那吴邢道:“说来也奇怪,吴某带人追到这里,突然就失去其踪迹,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那公孙诺道:“那小子诡计多端,十分难缠,单凭你这些修为平平的兵士怕是难以建功。”
那吴邢一听其话中有藐视之意,登时有些不悦,道:“吴某已在方圆十里之内布下了天罗地网,便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不信,公孙先生可以试上一试。”
此话明显是以苍蝇作比来讥讽公孙诺,公孙诺岂能不知,当时怒容满面,哼了一声便要发作。
那万天鹏见状,唯恐生起口角来,忙道:“林公子已说过,要暂时放其一条生路,吴兄为何非要将精力浪费在此人身上呢?”
“林公子,可是那林月河?”肖逸心中暗惊,“若果真是那林月河,他为何如此费力救我?这万天鹏乃堂堂妖家二谷主,又为何要听林月河之言?”心中疑云大起,感觉世间局势好生复杂。
这时,只听那吴邢道:“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想要快速瓦解道家,唯有损其斗志,灭其希望。”
那公孙诺插话道:“那肖逸不过是后进的二代弟子,岂能代表道家之心。”甚不认同。
那吴邢道:“吴某已打听清楚,最近那肖逸颇受道家长靖青睐。尤其是经过百家论道之后,其声望如日中天,对道家影响极大。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