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以五行灵珠作为交换条件,在肖逸想来,那楚天应所提之事,必然极为苛刻,非等闲之人能够办到。○
岂料,楚天应竟微微一笑,道:“小友不必紧张,老夫所求之事,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肖逸更感惊奇,道:“请前辈明言。”
楚天应又叹一声,转身面向厅中挂着的一副阴阳五行图,道:“老夫恳求小友,若是有朝一日,天地大劫,百家覆灭,还请小友念在今日赠宝的情分上,将阴阳五行之道流传后世,不至就此消亡。”
肖逸惊讶道:“前辈太看得起小子了,小子如何敢当?”对于那些预言天地浩劫的谶语,他已不止一次听闻,是以对楚天应话中的“大劫”、“覆灭”之词,并不意外。只是心中奇怪,楚天应为何会让他一个道家弟子来传承阴阳家之道。
楚天应却道:“此乃天机,老夫也不便多言。不过此要求对于小友来说,可谓简单之极。而且,事后老夫也无法求证小友是否履行了诺言。如此说来,这桩交易对小友是百利而无一害。”
肖逸好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望望静姝,再望望楚天应,突然遇到一件天大的好事,竟感心中忐忑,不知该如何决策。
楚天应双手一背,突然往后堂走去,说道:“答应与否,全凭小友一念而决。阵旗和灵珠就在桌上,小友自便吧。”说罢,竟径直去了。
这等情状,倒令肖逸六神无主起来。
却是静姝一把抓起那百宝囊塞到肖逸手中,说道:“阴阳家就爱故弄玄虚,你理他作甚。何况,你已修习了阴阳五行之道,传扬道法,正是职责所在,答应了他又何妨。”
肖逸茫然地点了点头,虽然心中所想也与静姝所言一致,但想一个如此简答的承诺就换来一套法宝,占了太大的便宜,总觉得有些不安。
待二人离开,后堂之中,那邹恒不解道:“大祭司不是说此人命势未定吗?难道大祭司又有什么发现?”
楚天应却摇头道:“没有。此人命势十分奇怪,命星不在周天之内,令人捉摸不透。”说着又走回前厅来。
邹恒跟在其后,更为不解道:“那大祭司为何还要赠予他如此贵重的五行灵珠呢?”
楚天应笑道:“五行灵珠再贵重也只是身外之物,若是此人果真不同凡人,做出什么惊天之举来,阴阳家能交这样一个朋友,五行灵珠便花得不亏。”
邹恒道:“原来大祭司是未雨绸缪,有备无患。”随即又问道:“那大祭司所说的天地大劫,百家覆灭之言,也是随口臆测的吧?”
楚天应神色一暗,却道:“群星黯然,诸道蒙尘,天劫之后,诸子百家能保留三五家,已属万幸。”
“什么?”邹恒大骇,手一哆嗦,刚拿起的五行阵旗顿时掉落到地上。
却说二人离开阴阳家驻地,一路之上,肖逸仍觉如在梦中,不敢相信。
临近道家驻地时,只见街上人头攒动,百姓开始向广场移动。二人抬头望天,这才发现东方既白,一夜就此过去。
这一夜虽然过得惊心动魄,令人十分疲累,但总算有所收获。但想日后可以炼体修炼,肖逸不觉有些兴奋起来。
因上方封印缘故,二人贴着屋顶飞行,被下方百姓看得清清楚楚。百姓指指点点,无不仰头来看,不时有人惊叹道:“好一对璧人!”
肖逸闻之,不禁向静姝望去,正好迎上静姝的目光。二人相视一笑,又别过头去。
回返路上,二人虽未说太多话语,但是肖逸感觉静姝变了许多,变得更加令人亲近,尤其是身上的寒意和那种难以捉摸的气势荡然无存。
肖逸甚感欢喜,直觉得此生从未如此舒心过。
进入道家驻地,只见大厅中已集聚了大半道家弟子。
众弟子见二人从外归来,登时神情各异。年长者目光异样,耐人寻味,同辈中却有的嫉妒,有的羡慕,各不相同。
被众人注视,肖逸顿感不适,但是觑眼瞄了一眼静姝,见其面色如常,丝毫不以为意,想道:“我行事堂堂正正,又何惧他人眼光?”遂也自然开来。
进入厅内,长靖真人望了二人一眼,并非询问,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肖逸忽觉厅中气氛有些沉闷,又见众人少言寡笑,眉宇之间皆有忧色,而且长环等几位“长”字辈道者亦不在厅内,不由得心中一惊,忙问其故。
长清道者道:“昨夜祭台那边发生异动,阴气侵入速度加倍,封印承受不住,险些破裂。所幸,诸派合力,又将封印稳固了下来。不过,为防不测,长环师弟等人只得守在阵脚左右,不敢离开。”
肖逸惊道:“竟有此事?”
这时,那铭觉忽道:“昨夜城内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师弟不会听不到吧?”众弟子不禁又投来异样的目光。
肖逸心道:“想不到那五行阵如此厉害,竟隔绝了外面一切变化。”他不想过多争辩,只是道:“昨天夜里我和静姝出城去了,所以不知。”忙岔开话题,问道:“如此说来,今日论道大会岂不是大受影响?”
长清道者道:“自然要受些影响,不过诸派定会妥善安排,不至于影响了大会进程。”
又等待片刻,除却守阵的弟子之外,其余弟子全部到齐,长靖真人遂带着众人出发前往论道会场。
肖逸这才详加注意封印情况,但见上空的阴气又浓重了几分,乌云翻滚,黑压压一片,令天色又自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