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鹏倏地撞在封印之上,场中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呼。? ? 火然? 文 .?r a?n?en`
不过,那撞破封印的场景并未出现。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封印突然消失,天空也不再阴沉。只见大鹏当真扶摇直上,向碧蓝的九天冲去。
这时,中央氤氲气云上映出那正在忙碌作画的画家之人来,百姓方才了然,顿时对画家的丹青妙笔佩服得五体投地。
当长清道者讲到“蜩与学究笑之曰”时,蜩与学究又栩栩如生地呈现在众生面前。蜩与学究虽小,却也被描绘得活灵活现,令人惊叹不已。
百姓目光已被眼前之景吸引,此时,若非长清道者道法精深,将一篇《逍遥游》讲得抑扬顿挫,气场十足,只怕道家的风头已被那画家抢了去。
肖逸望着长清道者挺拔伟岸之姿,心中佩服之至,想道:“当今道家,有如此气场者,也唯有师父而已。无论道家如何传承,凡百年能出一个像师父这样的人物,已然足矣。”
道声娓娓动听,绘画惟妙惟肖,二者相得益彰,相映成趣。在场众生着实饱了眼福耳福,浑似身临仙境一般。
待长清道者最后说道:“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漫天幻影突然消散无踪。
百姓愣然不动,犹在梦中。片刻之后,方报以雷鸣掌声。
道家之道原本平淡无波,旨在令人清静无为。却不料,被长清道者讲得一波三折,扣人心弦。最后闻者不但未达到清静,反而神情激动,内心澎湃。
此行虽然大违道家之道,但是收效颇佳,从长靖道者以下,众道家弟子无不欣喜万分,与有荣焉。
肖逸亦面露微笑,不以为意。此事若放在过去,他必然深恶痛绝,可是真正的想通悟透之后,已然明白,对待世俗之人并不能死搬硬套圣人的道理。
他看着众生对道法的一脸向往之情,心道:“若是这些百姓都能学一点道法,顺应自然行事,师父这一场讲道便有莫大的功德。若是其中能出一位得道高人,那就更加功德无量了。”
道家之后,是一家名为“隐”的小流派,倡导隐士之风,与道家颇有些相似。只因百姓尚未从道家的大道中回过神来,那讲道之人讲得也过于平淡,毫无引人之处,不知不觉间便已过去。
那讲道之人见状,大摇其头,道:“俗不可耐,俗不可耐。”而后坐回椅子。
随后又是几家名不经传的小流派,所讲之道或浅显,或偏重某技能,实在缺乏可圈可点之处。
近午时,旗号为“盗”的一家弟子所讲之道,倒有些意思,令肖逸侧目。
那“盗”家台子上颇为热闹,竟有十数人之多,不亚于九大门派,颇有些蹊跷。
一名“盗”家弟子浓眉怒目,一身勇武之气,说道:“天下何以有盗?有富必有贫,有贵必有贱。借道家一句话,有圣人,必有大盗。”
肖逸不禁失笑道:“分明是‘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却被他说成‘有圣人,必有大盗’,此人说话不修边幅,倒也有趣。”
只听那人突然下结论道:“所以说,大盗所为全因圣人而起。”
百姓听不出这层逻辑来,顿时轰然,虽然百姓喊声传不到上面来,但是从百姓神情中便可看出对盗家的不满来。
非但如此,诸子百家之中亦有人故意拆台道:“圣人是****你们这种盗贼的,你竟敢和圣人相提并论?”
这时,方听长环道者为众弟子解释道:“盗家横行天下,侵暴乡里。穴室枢户,驱人牛马,取人妇女。所过之邑,大国守城,小国入保,万民苦之。是以,百姓对其破有成见。”
肖逸见那“盗”家台上之人个个面露凶相,暗道:“原来是一伙强盗。”顿时兴趣大降。他虽未遇到过强盗施暴,但是一看其神态,便知这是一伙不讲理的凶徒,不禁奇怪道:“我道家虽将圣人和大盗相提并论,但是大盗毕竟是匪徒,如何能算得上百家之一呢?”
然而,再听片刻,肖逸便如同普通百姓一般,突然为其吸引,看法大有改观。
只见那盗家弟子怒道:“圣人怎样?大盗怎样?难道不都是父母所生,天地所养?比我们多一个脑袋,还是多一双手?”
诸家之人何时见过这样的无赖道论?但觉其话中并无不妥之处,又不想与粗俗之人多言,徒惹是非,只好闭口不言,暂时隐忍不发。
相反,百姓听诸家之人说话文绉绉的,艰涩难懂,早已憋的难耐。忽听这等粗鲁之语,竟心生亲切,便也静了下来。
肖逸则微笑地看着那人,心道:“此人看似粗鲁,实则心思细腻,深通辨理。他那一句粗俗之语,无形中便转换了焦点,令人防不胜防。”圣人和大盗的区别,原在思想精髓上,如今却转换到形体外表上,对方如何能辨?
只听那盗家弟子又义愤填膺道:“百姓忙于田间,辛苦劳作,每日起早贪黑,吃得不过是粗茶淡饭。遇到天灾**,还要忍饥挨饿,艰辛度日。然而,圣人不种地却吃得玉食,不织布却穿得锦衣,仅凭着一张嘴,摇唇鼓舌,就丰衣足食,凌驾于百姓之上,白白剥夺百姓之血汗。试问,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一次,百姓齐呼,声震洛龙城。
百姓能如此合拍,显然对盗家之言极为认同。这等状况,倒把诸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