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觉元卓气息绵绵,吐纳深长,长阳真人遂安下心来,退至了空大师身旁,突然扬声道:“林中的朋友,可否下来一叙?”目光所向,正是肖逸所在。û#20320;
肖逸登时一惊,道:“原来长阳真人早已发觉了。一旦被抓了去,岂能善了?”当下,通天剑在手,便向黑暗中斩去,欲强行破开对方法宝逃走。
岂料,一剑斩下,剑气冲入黑暗之中,始终不见回响。这法宝之内竟空间广阔,一时寻不到边际。
这时,听那声音道:“你着急作甚?稍安勿躁,待我去会会他们。”
肖逸闻言一顿,心神感应之下,只见自己先前藏身之处的旁边,一道人影突然凭空而显。
“隐形?”肖逸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实想不到世间真有隐形之术,而且能将气息掩藏得涓滴不漏。
那人长身而起,飞向长阳真人和了空大师。待看清那人容貌,肖逸又是一惊,道:“廖前辈!”
那人一袭青衣,头扎一字巾,正是(下)阴界之人廖无尘。
长阳真人亦微感惊讶,道:“贫道先前还纳闷,林中到底是何方高人,藏气之术如此高绝,想不到竟是廖居士。”而后,单掌竖胸道:“廖居士,我们又见面了。”
廖无尘笑道:“廖某也想不到与长阳真人如此有缘,来到佛家少林寺,亦能见到真人,真是三生有幸。”
了空大师听了长阳真人之言,已猜出对方身份,合十道:“原来是(下)阴界的廖无尘廖施主,老衲早闻施主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廖无尘向了空大师回了一礼,道:“今日瞻仰了佛家神通,委实令廖某震撼,日后若有机缘,廖某当向大师请教一二,还望大师不吝赐教。”
了空大师道:“好说,好说。施主有心向佛,老衲荣幸之至。”
长阳真人微微皱眉道:“刚才分明还有一位朋友与廖居士在一起,廖居士何不请那位朋友一同过来?”
肖逸惊道:“长阳真人好生厉害!我只道他发现了我之踪迹,才将廖前辈牵连而出,想不到连廖前辈行迹也早已发觉了。刚才我与廖前辈如此接近,尚一无所觉,长阳真人身在数十丈之外,竟能一览无遗。”
只听廖无尘笑道:“长阳真人是想一网打尽吗?”
长阳真人正色道:“廖居士当知道事情轻重,还请那位朋友也一并现身吧。”
廖无尘不以为意,道:“刚才那位小朋友已被我收入了阴阳袋中,长阳真人若想见他,也入我的阴阳袋如何?”说着,将一个青色袋子取出,在长阳真人晃了一晃。
肖逸感到一阵晃动,无奈道:“我果然被廖前辈收入了阴阳袋中。”
长阳真人微怒道:“廖居士,贫道知你来到上阳界后,不曾杀过一人,做过一件恶事,这才对你礼遇有加,望你不要枉费贫道一片苦心。”心中却道:“难怪那一人的气息突然消失不见,原来已被他收了去。”
廖无尘收起笑意,冷然道:“长阳真人所说的礼遇,就是将廖某终生监禁,饱受阴毒反噬之苦吗?”
长阳真人却道:“每次阴阳井开启,多少百姓因廖居士而死。与死去的百姓相比,廖居士所受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廖无尘一滞,仰天叹息一声,道:“百姓蒙难,廖某亦深感痛心,但是百姓的真正死因,并非源自阴阳井开启。天地异变,阴阳井只是一个诱因罢了。廖某数次穿行于阴阳井之间,就是为了查清此事真相,防止天地巨变,殃及更多生命。”
长阳真人已非第一次听廖无尘说起此话,毫不为其所动。了空大师闻言插话道:“廖施主心系百姓,着实令人称赞。可是,上下两界早有口头约定,无天大之事,绝不开启阴阳井。廖施主无视约定,殃及百姓无数,这一点恕老衲亦难苟同。”
廖无尘冷然一笑,道:“如大师这般说,我们就放任天地异变而不顾,由得天劫发生吗?”
了空大师道:“阿弥陀佛。天劫一说,乃虚无缥缈之事。我等岂能因为前人臆测,而无端祸害百姓性命。”
廖无尘道:“看来大师不相信天劫一说?”
了空大师道:“万事皆有因果。今世果,乃前世因;今世因,种来世果。我等若不辨真伪,胡乱行事,或许天劫未至,**已来。”
了空大师此言颇有禅机,即使廖无尘听来,亦觉艰涩难懂,顿了片刻,方才明白。
阴阳袋中,肖逸却一听便明,登时大为受教,道:“了空大师此言倒大有深意。”
长阳真人也颇有感触道:“了空大师所言极是。预测未来之事,本身即违背自然之道。我辈之人,只能将预言作为参考,岂能沉迷于预言之中而不能自拔?阴阳井之影响,较九州来说,虽然微不足道,但是(下)阴界若执迷不悟,频繁开启阴阳井,或许因阴阳井而导致天劫到来,也未可知。”
了空大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望廖施主能细思此言,幡然醒悟,停止这等不智之举。”
肖逸心道:“长阳真人和了空大师皆为得道高人,话中大有玄机,果然不同凡响。”
廖无尘却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廖某并非执迷愚顽之人,只是两位未曾到过(下)阴界,不知道(下)阴界现今所面临的灾祸。若是我等什么也不做,照此下去,不出百年,(下)阴界必将消失在天地之间。”
在场之人闻言皆惊。了空大师道:“(下)阴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