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祖等人本是为着注灵而来。星云一番大动作,天耀星内,宇宙气息丝丝缭缭,倒是不再轻易夺人存在。
德楼,暂时充当客宿,许多外来的人,都歇息其中。
摘星楼顶,耀祖看看星河,再看看这一方可视全界的天地,问:
“注灵,还有必要吗?”
星河一躬身,道:
“全凭院长意愿!星云这一番动作,出乎吾之意料。现今,这摘星楼,倒真真是宇宙难寻的修炼福地。此上的十一星,缠绕的宇宙之气,必是再不可与天耀星分开的。”
“此十一星……”
耀祖看着星河,话未问完。
星河大方点头,道:
“星云,星云。其核心,便是与宇宙星云牵连深厚。机缘之下,投身人类,所以星云才这般特殊。”
智明精光连连,叹道:
“宇宙生命的奇妙,由她,可窥探一二!”
光宗却是看着生机盈盈的天耀星,问道:
“那些生灵,可是星云作为?”
星河眼睛转向那些繁多却柔弱的生灵,开口:
“是!也不是!生灵来之不易,星云能力非常。此次祸事,星云造化深厚,吾做主,将她的许多能力,化作生机,注入天耀星。天耀星本就得天地厚爱,许多生灵,正是需要浓厚的生机,方能成立。星云的这点动作,也算是还了她一点业障!”
登高望远。站在高处的人,通常心灵通透,心思豁达。
此上的几人,此时再不犹疑星门开否的问题,所思所想,都是往后那让人憧憬又忐忑的未来。
“星门的开启,不知星河长老有何妙招?”
耀祖自然问出早就想问的问题。
星河双手负背,道:
“天耀星,奇特非常!之前摘星楼捅破天,泄露的那些宇宙气息,便是星门的前兆。天耀星之外,汇聚各种气机。包括历年来天耀星的发展气机,以及众多强大生灵消散的气机,以及寻常宇宙之气,等等。这些气机各相作用,最后汇作浓厚的宇宙烟云。”
星河的解说,让几人凝眉思悟。
“宇宙之奇妙,无人可言尽。这天耀星,之所以被星门封锁,正是各种缘由而成。”
“不知星河长老有何明了?”
智明躬身请教。
瞥智明一眼,星河再次看向广袤宇宙。
“以吾看来,天耀星最大的危险,是挑战入灵之后境界,失败的那些强者。”
淡淡的话,耀祖皱眉。看一眼光宗,表情有些不悦。
星河一无所觉,继续说道:
“挑战失败者,郁气横生。又因为能力巨大,其消散所产生的气机,非同小可!天耀星整体,专营修炼,一心修炼,其整体气机,更是锋利逼人。只此二者,汇于天耀星外,便让宇宙之气,锋利暴躁,寻常人挨碰不得。”
智明淡淡点头,似有明悟,一躬身,接着问道:
“智明厚颜!敢问星河长老,星门,究竟为何?”
星河摇摇头,道:
“吾不尽知!”
“这……”
智明惊疑。
“星河长老都看不透?”
星河再摇头。
看一眼星云,智明又问:
“既然星门存在,星云,和噬月,又如何到得了天耀星?看不破星门的本质,吾等,又如何出得天耀星?”
耀祖和光宗,都齐齐看着星河。此问题,也正是他们想弄明白的问题。
星河眼神莫测,看向智明,道:
“宇宙众相,亦真亦假。看不破,任尔走的地方再多,看的风景再震撼,接触的事情再繁杂,终究是看不破!吾等修炼,各有所得。每人所得,如若交相应证,亦是矛盾重重。然而,每一个所得,却都是宇宙真理。智明长老,汝说,此,又该何解?”
智明身形僵硬半晌。突然,喟叹一声,对着星河躬身,长久不起。道:
“智明,受教!”
视线转向耀祖和光宗,此二人也纷纷低下头,无人得知其人心思如何。
“星门之事……”
星河摇摇头,又道:
“吾只道这世间,有因有果。既然锐利和郁气是原始之因,吾等便以生灵之柔和本源和豁达作为了结之果。生灵的本源,大多都是参悟宇宙而生。宇宙包容,只有超出宇宙之外的存在,其出生才会伴随宇宙的部分毁灭。天耀星众多生灵,都是应和宇宙环境而生,其本柔和。而吾等,既然肯走出这天耀星,便已是豁达!如此,开星门成不成,端看吾等的心,究竟容得下多大的宇宙!”
光宗和耀祖对视一眼,齐齐躬身:
“光宗受教!”
“耀祖受教!”
星河的言论,其中胸怀、见识,都超出常人太多。天耀星本土的光宗和耀祖,虽然能力高强,却有着天耀星人共有的特制:专营修炼!
一心修炼的人,想法总不会离修炼太远。又因为一直困于天耀星,从未走过大千宇宙,便总是想法受限。星河的言论,就像是给将一条路走到尽头的人,打开另一条岔路。光宗和耀祖,本就是追逐极致的人。此时,对于宇宙的世界,再无任何芥蒂。
白日落下,夜色上幕。
天耀星,再不是以往的天耀星。
遵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天耀星人,不少人都仰头看天。
天上,十一轮明晃晃的星体,挂立天际。红蓝之光,盈盈灼灼。
或靠、或坐、或趟的人,看着天上的异景,闻着鼻息的清香,听着隐约的虫鸣,微风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