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俞参商即将担任“未来”乐队主唱的消息散播出来后,白尺总是带俞参商走一些人特别少的路线,深怕俞参商听到那些有的没的。白尺的胆子就像泄了气还被揉成一团的气球,被装进裤兜,短期内不会恢复往日的丰盈身姿。
俞参商不喜欢搭理人,勉强愿意在别人跟他打招呼的时候回以“你好”为代表的各种短句子。这几天他总和白尺一起回宿舍、去公司,不管是在早上、下午还是晚上,他们都很少在路上遇到什么熟人,白尺避开其他人的做法深得俞参商的欢心。他为了犒劳白尺,在今天早上出门前分给了白尺一盒他喜欢的酸奶,“白尺,托你的福,我们这几天偶遇的人很少,请你以后继续保持。”
可是他们出道后,就得哪里热闹往哪里跑了,白尺点头道:“禀圣上,臣一定会继续保持,让您天天开心,牙口倍棒,吃嘛嘛香……”
废话还是这么多,俞参商瞥了白尺一眼,一脸嫌弃的走开了。
白尺紧跟着俞参商,摸出手机给孙跃发微信。
尺有所长:孙老师,我觉得我可能生了不能唱歌的病,一看到乐谱、歌词就头晕恶心,浑身发软,四肢无力,手脚冰凉,生无可恋。
跃然纸上:说人话。
尺有所长:今天练歌的时候您能少盯着我点,让我放松放松吗?
跃然纸上:呵呵,如果你说的放松是指盯着刘子源,以防他把那几个消息告诉俞参商这件事,不好意思,这事儿被我承包了。
白尺知道俞参商正直的很,干不来那种偷偷看人手机屏幕的事,但不代表俞参商不会在他抬头、转头、低头时不小心瞥到,白尺有心防着各种意外,抬起下巴冲着俞参商笑了笑,靠着电梯墙继续发微信。
尺有所长:“未来”乐队的那几个人最近动作有点大,似乎有两个正在想办法找俞参商的麻烦。
跃然纸上:搅乱局面好办事,他们又不能真的把参商怎么样。
白尺不开心了,他为了避嫌专门把俞参商的全名打了出来,不料孙跃竟摆出一副和参商很熟的样子,名字只输入一半。
尺有所长:你这个方法真够迂回的。
跃然纸上:不敌我学生白某人冲领导撒娇求啥得啥来的容易。
尺有所长:……
“叮——”
电梯门口处着一个头戴棒球帽,身穿黑t恤牛仔裤的年轻男人,他一抬起头,白尺就认出他就是“未来”乐队的成员之一,他立即出声说话,不给那人开口的机会,“真不巧,来宿舍接新人的大巴又走了,参商,今天你继续坐我的车过去啊,就这么说定了。”
担心被有心人惦记,白尺这几天一直换车开,一辆比一辆贵,今早停在楼下的已不是昨晚他开回来的那辆,“我一个哥们儿最近正在追一个女孩,把我昨天开的那辆车借走了,我被逼无奈,只能又换一辆车开。”
俞参商瞥了眼汽车的品牌标志,说道:“这辆车比昨天的那辆强了不止一点,说不定你哥们马上又要借这辆车了。”
白尺这才想起,他昨天就捏造了个哥们要借跑车郊游的理由,俞参商可能把昨天的哥们和今天的哥们当成是同一个人了。
“你就是俞参商吧!”戴着棒球帽的年轻男人掐着点,在俞参商上车之前奔了过来,“这是我写的几首歌,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为了保证他们在一路红灯的情况下能够按时赶到长江传媒公司,上孙总监的课,俞参商一口回绝了,“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他推了推帽檐,焦急道:“请你先收下我写的歌好吗?你想什么看就什么时候看,我会一直等下去,只要你愿意指点我就行。”
在创作方面,他现在也是需要孙总监知道的半个新手呢,俞参商继续拒绝,“你找别人吧。”
年轻男人伸手抓住俞参商打开的车门,说道:“看在我们是同一个……”
白尺发动车子,俞参商坐了进去,年轻男人不得不松开抓着车门的手。
棒球男手中抓着一杆黑色中性笔,正冲着车内,俞参商进门的动作太快,黑色中性笔给他的袖子上留了蛮长的一道黑色的忧。
“我看起来很好说话吗?”俞参商皱眉看着白尺,“我和他只是待在同一个公司罢了,从来没见过面,他怎么好意思……”
棒球男名为郑尧,白尺清楚郑尧刚才想说的应该是“看在我们是同一个乐队”,而不是俞参商所理解的“看在我们是同一个公司……”。
白尺对着俞参商冰山似的脸狠狠点头,“圣上,您看起来就像有求必应,点几根香烟供着就能许愿的活菩萨!”
俞参商非常大方地赏给他一个白眼。
俞参商比白尺还在意自身的形象,为了掩饰袖子上的黑色忧,就把袖口卷了起来,进了公司大门后,他干脆把外套脱了搭在胳膊上。这会儿天气已经转冷,孙跃唯有在冷得话都说不利索的情况下才愿意开空调,如此,他们所待的房间对只穿着衬衣的俞参商来说,就有点冷了。
中间休息的时候,白尺厚着脸皮约俞参商去附近的商场买衣服。一来他担心俞参商着凉感冒,二来刘子源今天练歌的劲头不是很大,他怕刘子源一会说漏嘴,被俞参商知道他有机会以乐队主唱的身份出道的消息,想带俞参商离开这里避开刘子源。
坐在驾驶座,白尺问俞参商,“附近的商场挺多的,你想去哪一家逛?”
俞参商低头系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