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初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便让北襄王纳闷了,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它不是爹爹的,而是娘亲留与我的嫁妆。“
据传言,相国前任妻子因难产而死,却留给了哑子千金一笔丰厚的嫁妆,却不想这笔嫁妆早被云相国占为己有,以前,他一直以为是空穴来风,不过是一起谣言,原来是真的啊。
即是亲娘留与她的嫁妆,被老爹强取豪夺,多年了,照云琛那种贪婪的性子,又怎么会将那些宝物作为是女儿的陪嫁之物,这便是她回娘家的原因?
讨回她应得的嫁妆,可是,襄王就不明白了,离行出嫁时,她为什么不讨,却偏偏千里迢迢,从万里之外的北襄风餐露宿赶回来找渣爹讨要。
”你说,这么小小的一个瓶儿,居然有起死回生之效,能让那枯枝也逢春,太不可思议了。“
北襄王幽深的眼眸中掠过一抹赞赏之光。
”我看重的不是它的珍奇,而是它的价值。“
她都站好一会儿了,死瘫子对小白瓶儿爱不释手,完全一副漠视她的态度。
烦了,双手抓住他的双臂,用力狠狠地把他往里面一推,在他的身子滑进去之时,她迅速躺上了床,轻轻捶了两下肩膀,暗呼好累。
她这一推,瘫王防不胜防,小白瓶儿从修长的指节上掉落甩到床上,暗吸了一口气,幸好是掉在床上,如若是甩落到地,这瓶儿就成片片碎渣了。
伸手从床的一角抓起小瓶儿,指节不断在它光滑的表面游走,这亮度,光度,色泽,他细辩看,才发现是天元皇朝有名的蓝田玉所制作,拇指压住瓶儿底部,将瓶口对准自己的眼睛,视线望过去,隐约能够得到小巧的底部,里面没装水,自是看不出白瓶称的功用,只是,里面的瓶壁有着细细的条理纹,那细纹象极了海滩上的螺旋浆贝壳,起作用的,应该就是这些条纹,当然,这也只是他的揣测而已。
”它能值多少钱?“
她本来都快要睡着了,被他突如其来的话音又吵醒了。
”价值连城。“
”你就是专门为它回来的?“
北襄王的声音陡地就冷了几分。
这女人为了一个白瓶儿,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简直就是该被打屁股。
在他眼中,她的安全胜于一切,虽说此时的北襄穷困潦倒,可是,他东陵凤真想要谋算一个天,绝不想依靠一个女人,他不管母亲窦氏如何想。
“哎呀,你让我睡一会儿,我累死了。”
伸手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颊上,‘叭嗒’,也不管他疼不疼,她煽他耳光,他有没有吹胡子瞪眼,有没有一副想宰了她的表情。
她不想看,也不想管,只觉得自己好累,她要睡觉,这臭瘫子不要碍着她。
“不说不准睡,给我说清楚,云定初,它值多少钱?”
瘫王从小就是一个倔强的人,他知道她很困倦,其实,他也舍不得扰她,可是,他就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回来找云琛要这些身外之物,难得她不知道这样是将自己送入虎口么?
“很多,很多的银子。”
有气无力地说着,仿若,她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亮灿灿的金子,她凝望着满地的黄白与白银,口水就流了出来,然后,她兴高彩烈地扑了过去。
将金子白银拾起放到了一个布袋里,她与清莲俩主仆将那个大麻布袋扛回了北襄城,一部份银子送去了军器监,一些给了窦氏,一些留给了自己,还拿笔拟定了一个计划,将这些银子纷纷按人头发放到各村去,让村长带头去开垦荒地,开垦的土地面积越多,她发放的新农具也越多,发放的银子自然也多,因为那些村民不愿意开垦荒地,说即便是开垦出来,种了粮食,第二年也不会有好收成,一场白雪降临,便会将前面所有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可是,她就不信北襄城因为气候地理位置原因,不能自己丰衣足食,如若这一点都办不到,北襄城拿什么与苏后斗?
“很多。”
她不停说着这两个字,东陵凤真将身子撑了过来,几乎是扑在了她身子上,他本想好好问一问她,她到底想用这支瓶儿做什么?
大掌抬起她的下巴,便看到了从她嘴角流溢而出的晶亮口水。
东陵凤真眉宇火速拧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有些嫌恶地想退开身子,没想,她却伸手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衣袖,微微侧颜,他便恰好看到她陶醉的神情,迷蒙的眸光,嘴角漾出的甜甜微笑。
”不要走,我……需要你。“
如花瓣一般的嘴唇一开一合,说出来分明就是这几个字。
丁冬,东陵凤真当即愣在了原地,这哑子说什么?她需要他,他是谁?
她梦到了谁,是哪个男人?她居然对他流口水,丝丝缕缕的挫败感在他内心慢慢升腾,
谁?到底是谁?
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居然有那么大的本事敢跑进他哑妃的梦里。
大半个月不见,他时刻担忧着她的安危,她到好,居然念着别的男人。
这样想着,那怒气便渐渐从他胸口处窜了出来。
不论她喜欢谁,现在,他与她是苏后钦定的夫妻,她是他的妃子,她就不能想着别的男人,北襄王不爽极了,这哑子日日与他睡在一个炕上,怎么能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呢?
“喂,云定初,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