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本王的妃子,帮本王沐浴是天地地义之事,别扭什么呢。”
又一句话从前方飘了过来,他这哑妃,他身体早就被她看光光了,记得,不止一次,她帮他强行医治腿疾,强行拔他裤子,普天之下,也恐怕只有他这妻子有这样的虎胆。
替他残腿实施针灸术时,明明豪迈,直爽,但,每一次,离他稍近一些,又感觉她的双颊无端抹上了绯红,像天边的两团火烧云,原来,她也懂矜持,不过,他到是十分欣赏她这份难得的小女人娇态。
就如现在,他斜躺在浴桶里,还在徐徐冒着热气滚水漫至了他的胸前,一双残腿在水中若隐若现,乌黑的发丝被一块冠玉束于头顶,双臂搭在了木桶边缘,如山恋般幽深的黑眸灼灼地凝望着离他一拳距离,手里拿着刷子,正在不停为他刷洗身子的女子。
额头有几许发丝垂落,鼻梁处隐约还能瞧见些许的汗珠。
一截大红披风从肩上垮搭下来,许是觉得垮搭下来的披风,让她动作不便,解开了胸前的丝带,将披风扔去了不远处的条案上,由于她动作粗鲁,披风带起的一阵强风差一点儿将烛火弄熄灭了。
忙碌了一天,累死了,胳膊酸疼,像已断掉似的,这死瘫子还折磨他,一大堆的宫女太监不用,偏生要等她回来为他沐浴。
由于心里有气,手上使用刷子的劲儿便特别地大。
刷了他结实肌理分明的胸膛,雪白玉指抓着毛刷从他脖颈处绕向了背膀子。
背膀子厚实,就算再用力应该也不会痛到哪儿去,这样想着,掌心的力道不自禁就加重了。
喜涮涮,喜涮涮,喜涮涮……
来回刷,上下刷,左右刷,向东刷,向西刷,向前刷,向后刷,毛刷就在那一块肌肤不停来回磨蹭,不一会儿,整片肌肤就殷红如泣血。
当血慢慢从那雪白肌肤上滴出来,融合于热水中,将她手背染红,她吓了一大跳。
赶紧弯下腰身,低下了头,用余光打量了被她折磨的男人,没想男人却坐在沐桶里,双眼紧闭,面无表情,敢情这货是睡着了啊?
她用这样大的力,他都能睡着啊,真是太佩服了,这瘫子简直就是睡功一流。
可是,感觉不对劲啊,她用刷子在自己另一支摊开的手掌心刷了一下,疼得她赶紧把掌心贴到了自己嘴唇上,连续哈了三口气。
哇靠,太疼了,她刚才只使用了五分的力气就如此之疼,而她刷他背的力道比这可大多了。
不用说,一定疼,而且是非常的疼。
莫非这瘫子是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眼睛眨了一下,身子凑上前,如此近距离地观望,发现瘫子的两排密密眼睫毛好长,应该可以放几根牙签了,如此长的眼睫毛让她想到了上一世,自己膜拜的那个睫毛帝明星,真是够味儿,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夫君有这么长的眼睫毛,心里还是小小激动了一下。
就在她胡思乱想间,忽然就看到了那纤长卷曲的眼睫毛抖动了两下,如林中的蝶冀乱飞。
蓦地,眼睫毛张开了,一双深沉如大海般的眸子有晶亮的光芒闪烁着。
“看够了么?”
“噢。”
没想这样尴尬,居然被人家逮住了,真是够丢脸了,她又不是色女,只不过有些好奇为啥他长这么长的眼睫毛而已。
“今儿是初四,是该针灸的日子了。”她正欲想把手术针拿出来,没想细长的手臂就被他给攫住了,手腕处一紧,腕骨一疼,‘啪嗒’,云定初整个身子便不由自住地向后仰,毫无预警就那们笔直摔倒了桶里去,顿时,热汽藤藤的水花四处飘泼,泼得老远,甚至还泼洒到了那置放在烛台旁边的衣衫上,水将衣衫浸湿,一团团还在不断地扩散开去。
猝不及防摔进水里,云定初吃了一口水,钻出水面,双掌攀着浴桶边缘,不断地呕吐着,妈呀,她喝了他的洗澡水,脏死了,这样想着,吐得更厉害了,只差没有把肠肝肚腑都吐出来。
见她一张脸憋得通红,他赶紧伸出手在她脊背上拍了两下。
“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麻痹的,把她搞得这样狼狈不堪,明明他就是罪亏祸首,好不?
她可不要他假惺惺的关切与安慰。
待她气息稍稍平稳,缓缓侧过脸,眸光凝扫向了一本正经不断抚着她背的男子。
把她拖到这浴桶里来,还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真是够倒霉的,摊上了这么一个腹黑的夫君。
要整人,她云定初是行家,不就是整人吗?
“本王不是有意的,刚刚……咳。”东陵凤真没有说下去,就在她的手臂从浴桶边缘渐渐滑进水里,缓缓从他结实强健的胸膛上划下时。
陡地,她就看到了眼前夫君的眉宇即时拧成了一朵皱褶花,而且,表情也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古怪。
“夫君,咋了?”
“疼,疼。”这一次,菲薄的唇终于吐出了这个疼字。
“哪儿疼?夫君,你可别吓我,哪儿疼?”
云定初装着什么也不知的样子,用着唇语询问。
“大……大腿。”
见他结结巴巴,俊美无邪的容颜如霜打的茄子一片雪白。
她吓得赶紧低下头,视线迅速往他水下身体望过去,没看到他的大腿,也没看到她的手术包,只看到些许殷红的血丝不断在清水中缠绕,血将清水一寸寸地染红。
似乎想到了什么,脑子里警玲大作,退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