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有选择,因为,她并不是真正的云定初,她可以逃离这一切,离开这纷忧之地,四海为家。
唯一的,便是放不开顾清莲的死,以及小丑儿的下落,她相信,这两起事件都是与荑国有关系,当然,她并不以为一定与虞姬有关系。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裴皇后出事了。”白荟穿越花园小径疾呼着仓促奔来。
“她出了什么事?”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把原主母亲害死的女子,她能有什么事?
“怎么了?说。”荑国正值多事之秋,所以,白君冉急切地询问出口。
“喝了鹤顶红。”
此药乃九大剧毒毒药,沾丁点必死无疑。
闻言,白君冉再也顾不上其他,拉着云定初的玉手便火速奔往了裴皇的寝宫。
宫殿外,一干宫女嬷嬷太监个个全都匍匐在地在,撑着地面的双臂瑟瑟发抖,可见事态之严重。
可见天子之震怒。
进去时,云定初便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一身雪白褥衣的裴皇后,嘴角缠绕着殷红的血渍,唇白如纸,奄奄一息,满脸如木槁灰,而半坐在床榻上的男子,面色铁青,神色严峻,暗黄龙袍的胸口有大片的血花,那是裴皇后刚刚吐在他衣衫上的。
“皇上。”白君冉这一惊非同小可。
乐摄王并没有回答,只是抿紧了唇峰,双眸似乎早已失去了光彩。
面色泛着心痛。
虽对眼前的女子全无半丝男女之情,可,毕竟,十几年来风雨同舟,就算她曾经谋夺了他心爱女人的生命,他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就这样离世。
还是以这种自己结束生命的方式。
裴皇的目光有些呆滞,视线在碰触到伫立的门口的那张娇滟的脸孔上时,嘴畔扯出一记艰难的笑花。
“定……初。”颤抖着唇,看得出来,她是有话对她说。
云定初并不想上前,可是,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追随着裴后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在白君冉殷切目光的注视下,她不自禁地挪动了双脚,是呵,一切的恩怨情仇在生命面前显得是那样的渺小。
所以,她走到了床榻边。
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如一根风中残烛的女人。
尽管她缓慢地伸出了右手臂,摊开的手裳充满了想要与她紧握的希冀。
然而,她并没有抬手与她相握,可见,在心里,她是恨她的。
裴皇嫣然一笑,笑容冷瑟,“定初……我有错……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定初,你赶紧替皇后肥肥脉啊。”
原主终究对白君冉旧情难忘,所以,在白君冉的催促下,她鬼使神差居然抬一把握住了那僵在半空中的手掌。
把了把脉,再翻了翻她的眼皮以及察看了她的麝苔。
一切已为时以晚,鹤顶红剧毒无比,沾染半分便足以致命,但是,裴雅姿并没沾的剂量刚好能等着她过来交待一些事。
“不用了……我这条贱命早不该存在,我要下去……找你娘亲赎罪,我要告诉她,这十几年来,没了她,我活得并不幸福,我要告诉她,她的女儿已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日
乐摄王一直僵坐在床榻边,不发一语,脸色灰败,任由着发妻的生命一点一点地流失。
因为,他深刻地知道,对于这个世间,裴雅姿是没有了半点念想。
一个对于世界毫卷恋的人,即便是能救她这一次,还能下一次。
“答应我……替你娘亲报仇……如今的荑国,皇室就只剩下你这条根脉,所以……你一定要……要……要……”她的舌头打结,话语不清。
说明她的生命就在倾刻间要逝去。
双眼骤然一闭,一滴泪从她颊边滚落,手掌从半空中坠落,久久地坠落,从此,再也没有抬起过。
裴后一个悲凉的女人走完了她悲凉苍桑的一生。
“皇后。”屋子里所有宫女嬷嬷们惊喊着扑跪到地。
乐摄王仍然没有言语,只是久久地坐在床榻边,面色由原来的铁青慢慢变成了冷凝。
云定初静静地望着床榻上已经咽气的女子,她临死前最后的愿望便是,她能够做回檀宣公主。
而她刚才为裴雅姿把脉时,感觉她的脉像薄弱,她的身体应该是被一种汤药长久侵蚀,一种叫浣花草的汤药。
浣花草是一种让女子能在不知不觉中滑胎的中草药,并且,也具有避孕之功效。
长久服用,可以导致人终身不孕。
她相信,裴雅姿做梦也是想生下皇室继承人的,她绝不会自己服用这种汤药。
荑国皇室与天元并无区别,深宫中充满了阴谋诡计。
“皇上。”
“皇上。”所有人惊喊出声,包括白君冉在内,云定初回过神来,才发现她面前的那个穿着暗黄龙袍的男子已经从床榻边缘往地面滑去。
“皇上。” 到底是她亲生的父亲,到底,她的身体里流淌着他的血液。
虽然她还不想承认,可是,她心里至少有了这们的认知。
所以,她伸出手臂本想搂住他,然而,白君冉已比她快了一步。
她只能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把脉只是少倾的功夫,她便赶紧将手上的手术针包打开,用几根针扎到了他的关键穴位。
也是,一起风雨同舟,生活了这么多年,在她离世时,他怎么可能没半点儿感触。
赶紧让白君冉将乐摄王移到了隔壁的床榻上,并向所有人下令不得移动他。
经她一番检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