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丑儿飞速跑了过去,扯着云定初的衣袖,嚷嚷着要摸娘亲的脸,定初没办法,只得弯下了腰身,小丑儿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速返了回去。
扬声高喊,“妨娴的脸烫烫,爹爹的脸也烫烫,你们刚才烤火了么?”
小丑儿欣喜的视线在屋子里不断地搜寻。
“没呢,这里的气候四季如春,丑儿,这里不比北襄,不需要烤火。”
“哪你们的脸为什么那么烫?”
“烫是因为心有感觉了。”这句话,北襄王是凝望着收拾衣物的云定初背影说出口的。
占了她便宜还不算,还要给一个孩子讲这些无聊的东西。
本来想漠视,装聋作哑,可是,实在是没办法忍受下去了,她再漠视,都不知死瘫子会再说出些什么话。
“呸,教坏孩子。”回头碎碎地‘呸’了一声儿。
死瘫子不要脸,教坏孩子,让小丑儿不准喊他父王,要喊他爹爹,本来就是在称唤上占她便宜。
想起刚才缠绵炙热的吻,云定初心口一片微颤。
东陵凤真却没理她扔过来的骂语与甩过来的白眼。
甚至将小丑儿抱在了他的腿上,与小丑儿玩起了石头剪刀布的游戏,小丑儿最开始还有一些胆怯,不过,后来,见父亲一直和颜悦色,渐渐地,她的胆子便大起来。
只要是她输了,便会死死地抱着北襄王的脖子撒赖,“爹爹,丑丑没有输,丑丑没有输。”
“汪汪汪”狗狂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多时,犬全嚎叫着跑进了屋,不断地冲着云定初摇着尾巴。
“丑儿,娘亲没时间与犬犬玩,过来带狗狗出去院子里玩。”
听到娘亲吩咐自己做事,小丑儿高兴极了。
挣扎着从父亲腿上跳下了地,冲着狗狗拍两下巴掌,然后,向狗狗招着手,嘴里不断地嚷着,“犬犬给丑儿来,丑儿带你去吃好吃的东西,快点,犬犬。”
不多时,小丑儿与犬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边。
云定初收拾了好了衣物,丑儿又返了屋子,嘴里惊叫着,面色有些苍白。
“娘亲……娘亲……蛇……”
蛇?
或许是因为上一次被独孤卫整的关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独孤卫上次在丑儿房间放入的那条毒蛇咬过小丑儿,所以,小丑儿至今还印象深刻。
看到蛇,便被吓得满脸铁青。
云定初一把抱起小丑儿,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嘎止嘎止’的声音。
安抚着怀中的小丑儿,抬起眼眸,就只来得及看到北襄王坐的那把香梨木椅在门口消失的背角。
外面又传来了一记狗狂吠的声音。
这声音不似刚才那记凶猛,可以听得出来不是犬犬的。
云定初将孩子抱出了屋子,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只大黄狗在后身追,而犬犬的嘴里刁着一条长长的青蛇,蛇的身体长长的,弯弯的,也许是因为被捉住失去了自由,蛇身不断地弯过来又弯过去。
犬犬尖尖的牙齿死死地咬住了它的头,两颗牙齿咬住了它的七寸。
后面那只母狗不断地追逐而去,犬犬不是狗,而是狼犬,看准目标攻击敌手,是它的拿手绝活。
所以,这条毒蛇才会被它咬住了颈子,接下来的结果,这条蛇除了被犬犬撕扯脑浆开花以外,再不可能有其他的下场。
弱肉强食,这是动物之间不变的规律。
见小丑儿怕毒蛇,北襄王本来是想出来抓毒蛇的,没想却被狼犬领了头功。
“丑儿,你怕蛇?”
“嗯。”小丑儿冲着他点了点头。
小嘴儿嘴角抽搐,一逼怕怕的表情。
“现在知道了吧,你的独孤侧妃放蛇到孩子屋子里,这孩子见到蛇都有阴影了。”语气里全是满满的埋怨。
其实,云定初也知道他娶独孤卫的无奈与酸楚。
都是他母亲一手安排的姻缘。
古代男女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说之言,更何况,他还不是一般的寻常老百姓,他的婚姻自不可能自己做主。
其实,她很想知道,到底他会喜欢什么样性情的女子呢?
反正,不管喜欢谁,云定初都不认为他会喜欢自己。
他们两个是日日睡在一个炕榻上,可是,那是因为她们是名义上的夫妻,是做出来给别人看的。
当时,她如果不那样做,北襄所有人肯定会怀疑她的动机,或许,她早已成了一群比牲畜还要凶残的人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喜欢打打闹闹,有时候开开小玩笑。
他在别人的面前是高冷的冰山王,在她面前就是腹黑的一匹野狼。
她不可能喜欢他,他也绝计不可能对自己的半点感情。
如若有一天,他们的敌人统统都推下了地狱,她就要离开这儿,也不知道自己会何去何从?
想到要离开小丑儿,她的心口就涌上一阵酸楚。
望着小丑儿这张阔似某个人的脸蛋,她心里的酸楚更炽了,黛筱悠,这张小脸像极了黛筱悠,颧骨处更是与五皇子东陵凤玉长得相似,以前,她就总觉得小丑儿像谁,可是,她又说不出来,也或者说,只是因为她知道了真相,所以才这样觉不得,人往往都有一定的心理作用在作怪。
这个孩子没有了父母,在这个世上,没有了一个亲人,孤苦伶仃。
与她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东陵凤绝说燕王临死时,嘴里还呼喊着小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