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饭时,食肆里热热闹闹人声鼎沸,小二们手端一盘盘菜肴在夹道中穿梭。
周暖暖一边吃着鸡,一边打量对坐的道士。
他身上还穿着上次遇到时的道袍,只是不知平时他都干了些什么,衣服磨损地非常厉害,不少地方破了洞打着补丁,还好挺干净的,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么邋遢。
仔细看这道士的面相,还挺白净的,五官也很端正甚至有些漂亮,看上去就像才二十出头,感觉跟第一次见时完全不同,有点难以相信是同一个人了。
周暖暖笑眯眯盯着道士,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道长,不知你的法号是...?”
“贫道白云。”
“白云道长,我叫周暖暖,你叫我暖暖好了。最近经常在附近遇到,你就住在左近吗?我在这里住了十来年,以前没见过道长呢。”
“贫道在白云观挂单,京城南郊桃花山上桃花谷中桃花林深处。前些年在外云游四海,今年才折返京城。
平日贫道多在观中清修,偶尔入世体味世间百态,与姑娘有缘这才相见。”
“...与桃花为伴,道长好福气,桃花谷,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景色一定很美,桃花林...会不会有修炼成妖的桃花仙子跟道长做隔壁邻居呐?”
白云道长古怪地看着周暖暖,嘴角似乎带了一抹笑意。
暖暖呼吸一顿有了想法,道士这表情似乎在暗示,“...道长,不会真有桃花仙子吧?”
白云道长嘴角笑意更深,“万物皆有灵,有灵者生智,有智者成仙,花木草精开了灵智,便与我等无异。”
周暖暖深吸气,好吧,这里的确是修行世界,只是她不能修行而已,接受现实吧。
看着白云神情自若地塞了一块鸡(屁)股进嘴里,周暖暖狠狠地咬着嘴里的鸡翅膀,意有所指道,“道长,修行人不用忌讳饮食吗?”
“姑娘可是觉得贫道吃荤破了戒?”
“嘿嘿,我不懂修士的规则,好奇而已,道长莫怪。”
“与修士而言,入口之物是个念想,吃素吃荤还是吃灵物,满足地只是个人欲念,与修为无关。”
周暖暖琢磨了一会道,“依道长所言,吃灵物对修为增长并没有帮助?可我听说...”
“非也,只是对贫道而言如此罢了。”
暖暖恍然,“灵物对你没用,那么说来道长修为一定非常高了,我瞧道长有返璞归真之相,是什么境界?”
这一次白云道长只笑着摇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周暖暖见对方不愿回答也不强求,只好奇之心仍然不死,想起第一次见道士时的情景,便又问。
“道长,第一次见面是在我家麻辣烫摊子,当时环采阁的玄机仙子也在,二位关系...很熟吗?”
“故人而已,几面之缘,并不熟悉。”
白云道长脸色一正,似乎不愿意多说这个话题。
周暖暖有点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太八卦,跟人家又不熟还问这种隐私,可是心里又像小猫在抓挠般忍不住好奇。
道士和道姑认识不奇怪,关键这道姑是住在女支院里的,这让人没法不联想。
见周暖暖目光依旧闪烁不定,白云道长叹口气道,“不必多思虑,我与玄机只是萍水之交。”
萍水之交?谁是浮萍谁是流水?
周暖暖忽然觉得不对,怎么感觉好像她在吃醋一样,连忙解释,“没没,我没多想。”
“...鱼玄机为人过于偏颇,对事对情过于执拗,此种性情在修行初期修为提升过快会导致根基不稳,日子长了会产生心魔,阻滞修为。
她现在已到瓶颈,自己也有所察觉,只是脾性难改又不愿悔过,以此下去恐怕不久便会走火入魔。”
周暖暖眨巴着眼睛,这意思是鱼玄机快不行了?!可是你跟我说这个干嘛?难道我们突然变熟了吗?
白云道长摇头道,“鱼玄机,一过客尔成不了大器,倒是你...姑娘最近有大变动,福祸难料...”
暖暖一愣,“道长,这你都看出来了,真神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周暖暖心里却有另一番嘀咕。
家里死了人,店铺关了门,后门摊子取消,这么明显的变故谁看不出来。
暖暖每次回自己家,左邻右舍都会过来嘘寒问暖,大家这么关心她,她挺感动的。
白云道长凝视着周暖暖,似乎能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周暖暖神经一向有点大条,还以为对方在相面,嘿嘿一笑大方地任对方看。
过了一会,白云道长沉思片刻道,“因果有道,姑娘请贫道吃了一顿饭,贫道理当有所回报。贫道身无长物,便以己力助姑娘一番。”
白云从怀里掏出一串不太起眼的木珠手串,“此物是我在南海游历时偶然得到,虽不是名贵木种,却比普通树木能多承受一些法力,便以此物为基给姑娘做一件法器罢。”
只见白云道长一手握着手串,另一只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长针,以长针为工具在木珠上刻画起来。
周暖暖瞪着眼睛盯着看,只觉得白云道长的动作很快,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却看不出里面真正的门道。
不一会,整个手串九枚木珠上都刻上了似纹章又似文字的图案。
意料中的法术没有看到,也没有期待中的神光出现,那木珠手串似乎与刚才没有变化。
白云道长将手串递给周暖暖,“凡俗之物不值什么,只望能为姑娘消灾解难,保佑姑娘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