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容天音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靠躺在他怀里,秦执才将目光放在犹如打坐的神策身上,“你为她而来。”
闻言,神策慢慢地转过目光,两个人的视线相撞在虚空中。
“为谁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出现在这里了,他心里也很清楚此行的目的性。
“为杀她,还是为别的?”秦执紧追不舍,话语里隐含着丝丝的敌意。
“寿王殿下心里早有答案,又何须问在下,”神策淡声回应。
“她是本王的妻,便永远是,神策,你若为杀她而来,本王会倾力护佑。”
“若不是呢。”神策问。
寿王沉默,眼神温淡的落在他身上,却透着一股强势的迫压。
无声息间,二人已经较量上了。
如若不是,那他会倾力让你神隐者离开褚国。
只未等秦执开口说话,就听神策再言:“寿王无须担忧,在下是为天下而来。”不是她。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减轻秦执的敌意。
从不善说谎的神策,竟在这上面说了谎话,或许,这就是劫难的厉害之处吧。
他要在这里等,等他一生之中的劫降临。
不可逃避的劫,迎着上去又何妨呢?
“哦?”秦执的眼神有些意味,“原来神隐者还如此的伟大,心怀天下,本王实在佩服。”
“寿王误会了,”神策瞧着秦执脸色憔悴,眼都不动一下,继续道:“寿王不必忧心在下对寿王皇位的阻碍,于褚国的夺嫡,在下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完成。”
秦执凤眸微眯,面上却是温和的笑意,“神隐者向来不参与任何国度,任何朝局,可往往你们说出来的话却足以动摇一个国度,整个朝局的走向。神隐者以为,本王会不在意?”顿了下,遂又道:“难道神隐者认为这次能够置身事外?”
神策缓缓抬着眸光,视着洞外的一外,并未再看秦执,“如若无法脱身,那也是在下的命。一个人的命,再顽抗,也无法挣脱,如此,在下只好顺应天命。”
天命吗?
秦执轻笑,“本王从不信什么天命,看来神隐者与本王的看法着实相距过远了。”
他们这样的人,注定只能对立!
神策微侧目,无情绪的眼落在秦执怀中人身上,然后很快移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石头,与他无关紧要的石头。
可仅是这一眼,让秦执心里有了些不舒服。
*
容天音再次醒来时,已经近下午两三点左右的时间,古代的计算时间有些不准确,容天音就按着自己大慨的计算来算时间。
吃过了烧好的兔肉鹿肉,容天音空空如也的肚子才舒服得要呻|吟。
其间,她不难发现神策和秦执之间的气氛越发的古怪了。
“我的脚差不多恢复知觉了,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出路回到上面?”容天音开口打破两个人间的僵局。
她表示,被夹在中间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容天音的提议,两人都没有意见。
他们在这下面呆了两天三夜了,总该要上去的,不可能长久居在这山洞中。
容天音双腿没法走路了,就算可以走,等她勉强出了这里,只怕都没有办法恢复过来了。
所以,秦执直接将人抱在手上就走。
身边有一个神策看着,容天音觉得自己的脸皮就薄了,别别扭扭地挂在秦执的身上,为了减轻些负担,容天音不得不主动环住他的脖子。
三人一路朝着一条小路往前走,神策和秦执是谁?一个是神隐者,一个是堂堂寿王。
找条路上去还是不在话下的,也就是他们这么一停两天,上面的人可就焦急了,因为经过了一场大规模的刺杀后,他们受伤的人数提高了,许多人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
秦执他们并不是第一个,起码他们还有人看到掉悬崖下面了,有些人连人影都没见着。
皇帝完好无损才是值得大臣们松口气的,至于那些失踪的人,就没有太过紧要的了。
寿王有自己带来的人,皇帝也便没有再安排其他人去找人。
再次经历这样的刺杀,皇帝已经怒到极点,如若再这样下去,褚国迟早会完蛋。
“皇上,”容侯找到皇帝时,是在悬崖边上。
看到守在皇帝身后的柴公公和护卫,容侯垂首走过去,站在皇帝的身后,“皇上,此事已经不是单纯的刺杀那么简单了,这牵扯到了她的身上,那些所使的手段,正与多年前那件事相差无异。”
冷风吹来,皇帝看着崖口没有说话,气息有些凝固。
“容爱卿,”皇帝的声音随着风声飘过来。
容戟一听这称呼,赶紧弯腰,“臣在。”
“如今你的女儿与朕的儿子在下面生死不明,可知,”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再度飘来。
容戟直起腰身,看着皇帝宽大高修的背影,低喃着一句,“有神隐者在,必不会有事,皇上且放宽心。”
“是吗?容爱卿的女儿何德何能得到神隐者的青睐,朕很想知道。”声音凉凉的。
容戟脸一凝,寒噤地垂首,“皇上,天音她——”
“容爱卿当朕是傻子吗?”一句话激得容戟身形一颤,朝着皇帝背影单膝跪下。
“请皇上熄怒,”容戟劲瘦的身形被风吹得坚挺,墨黑的发随风舞动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就犹如一刚劲的美画!
“这次可是她自己将神隐者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