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天音愣了半晌,最后只能点点头,“为难你了。”
“为夫既然不做这个皇帝,自然是该有一个靠谱的人来主持大局的,”秦执默了默,又道:“秦谨是个不错的皇帝,在他带领的这段日子,褚国已经走向了另一个高端。”
知道听到秦执对秦谨的评价,容天音无声笑了笑。
如此就大局安定了。
……
容天音这次发病来得很突然,也很严重。
不似前面那种一发病就昏迷了,她浑身都在疼,那种刺入骨头的疼。
而这一天正是水晟邢和水映嫊被放出来的日子,晚间的时候,秦执发现容天音正忍受着痛苦的折磨,当即吓了一身冷汗。
阙越后一步回到褚国的,因为容天音的身体,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
此次容天音的发作很古怪,纵然阙越医术再高明也没有办法阻止她的病发。
秦执靠坐在榻边,从身后紧紧的扣住了正忍得难受的容天音,脸色似抹了一层白粉,额头青筋不断突突冒着,冷汗涮涮的流。
看到这般痛苦的容天音,连阙越都冒了冷汗,根本就不敢多碰容天音一下。
容天音一双眼冷静得可怕,纵使她很疼,连开口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那双眼根本就不像是痛苦的人所拥有的。
越是在这样一双眼下,阙越觉得自己的手越抖。
把不到容天音跳动的脉膊,更察觉不到她身上的温度,这分明是死人的症状。
不敢对秦执说实话,他正安静盯着阙越,这对夫妻分明是在给他无尽的压力。
“怎么样?”等了很久不见他有半点的反应,秦执忍不住低哑问了句。
一出声,连阙越都吓了一跳。
这声音哪里还是秦执的,就是一个公鸭子在叫,比鸭子叫得还难听。
要是秦执知道这个时候还敢这么胡思乱想,一定会空出一只手来掐死他。
“秦执,她……”
“说,”秦执粗喘着气,死死盯着阙越。
秦玥被进宫学礼仪了,今天的事情根本就没敢让她知道。
一屋子的凝重,一双双眼目正冷冷盯着阙越,仿佛只要他敢说不行,就会举刀砍了他般。
阙越也很有压力。
与此同时,褚国南北边境。
这里正是容侯和秦闻守卫的边境地,彼时正闹传着红衣女人的作案。
原本从齐国离开后,红衣女人和慕容劲就直奔边境,放弃了原来的计划。
齐国已经败了,在诸葛犹向容天音示弱的那瞬间,他们就知道计划已经不可行了。
现在他们得改道而行,上辈子的恩怨延续到此时,对他们来说太长久了,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而这些东西牵扯到了那两个人,红衣女人与他们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连随行的慕容劲都不知道,但对红衣女人此行,他多少是带着一些探究的。
可以说,慕容劲有些犯贱了,想要挖掘一些未知的真相。
如若可以,秦执愿意代替。
只可惜,现在的容天音是在代替他受苦。
恨,恨老天爷的不公。
“秦执……”
容天音不让自己失去控制,紧紧抓住他的手,她的力道之大,足以要将他的手握断了。
由此可见她到底有多么的痛,他比她更疼。
“别说话,”秦执闭上眼,不敢猜测结局。
容天音从牙缝里挤出虚弱的声音,“找他……”
“什么?”秦执低下头,想要听清楚。
“神策……”容天音盯着秦执,吐了一个人名。
秦执身体一僵,为什么要找神策?到底怎么回事?
脑子里突然闪过很多的问题,而他却没有办法问出来,因为,容天音根本就出不了声了。
容天音咬牙,平静的眼神终于露出了别的情绪。
找不找,让他决定。
“找,一定要找到他,还不快去,”秦执突然失控的朝身后的子默喝道。
他的声音刚落,子默等人已经快速的离开。
阙越拧眉,突然看着容天音的眼神变得深邃了起来,“你……”
容天音闭了闭眼,又突然睁开。
想要开口说话,根本就做不到,只能睁眼,连动一动身体的气力都没有了。
“神隐者有法子对不对?一开始你就知道了是不是?”一连两个质问下来,容天音静静看着他,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秦执满眼复杂地看着怀里的容天音,哑声道:“是不是因为我?我不想见他,所以你没有说。为什么不说?音儿,为了你可以不要我的命,难道连这一点的容忍都做不到吗?”
秦执像只受伤的狮子,满眼痛苦的与容天音的双眼对视。
容天音想要伸手去抚摸他的脸,但是每根神经都让她抽疼得无法呼吸,更别说动手了。
看她这样的反应,阙越似乎猜测到了一些什么,挑眉道:“只怕这个法子不好使。”
秦执明白他的意有所指,他没有怪容天音,只是在怪自己。
如果神策真的有法子救容天音,他根本就不会在乎那些东西。
现在找神策,是否还来得及?
容天音痛苦的样子,比用刀子扎进他的身体还要疼。
“不管是什么法子,只要他能救音儿,就算……他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我也认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这番话时有多么的艰难。
容天音疼痛,却没法晕过去,反而更让自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