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史舒宜询问:“连心,承乾宫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连心颔首道:“小主,皇上摆了膳在承乾宫。”连心偷偷的抬眼看了一下史舒宜的脸色。
史舒宜现时觉得疲惫极了,两天两夜的提心,终于可以安心了的睡了一个好觉了,乏味的说:“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没有多时便鼾沉睡去。
“御膳房的手艺还合你的口味?”弘仁轻问。
苏沐的面色已经日渐的红润,甜甜一笑:“越来越合!”
弘仁本是担心苏沐不能很快的缓解过来,看看苏沐那甜美的笑容,担心便少了许多,拉着苏沐的手缓缓的站起身,道:“朕要去太后那边去看望,晚些回来。”
苏沐本有不舍之态,可一听弘仁是要去太后哪里,便涌上内疚,说:“皇太后因为我病倒,又让我不要前去看望,是对我太为的失望了”说罢,苏沐觉得些许的委屈。
弘仁走近了些,轻拍着苏沐的手背,劝道:“皇额娘是担心你,心疼你,实属是让你精心调理。”
苏沐已经浮现出太后极度失望的神态,鼻子不禁酸了起来,抽出手,笑了笑:“替我向太后问好。”
弘仁点了点头,出了承乾宫。
去往永寿宫。
夜半,宫廷已经安静下来,仔细听来就是巡卫的脚步声也扩大了好几倍,史舒宜翻了一个身,脸上浮现舒适的姿容。
沙沙沙!迷糊中,唤道:“连心,窗户怎么有个缝隙,快去看看合上。”
没有回音,史舒宜的声音不觉得提高了一个音调,依然没有回话。被寒风一吹,气氛变得诡异,史舒宜睡意全无,半坐了起来,借着微微亮的烛光,找寻着连心,急唤道“连心?”
声音有些急迫,并且很低。
指尖突碰硬物,史舒宜一声鬼叫:“啊~连心。”
连心本是十二岁的小姑娘,几日才能睡的这一会的安稳觉,这下才听见史舒宜的惊吓,急忙绕过屏风,跑了过来,不歪被史舒宜扑棱到地上的硬物砸到了脚趾,本就是疼,可见此物,连心根本顾不上脚趾的疼,退了数步,背靠着墙尖叫了起来。
怎会有空位灵牌,底端有被烧过的痕迹,史舒宜看见手上染了的炭黑,心里没那么害怕了,吼道:“给我住嘴,是想把巡卫招过来吗?”
连心年幼,无法控制,史舒宜将杯中的半盏茶水泼在了连心的脸上,听得外头有齐刷刷的脚步声,一内官隔着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连心冷静了下来,瞪大眼睛的看着史舒宜,史舒宜一个噤声的手势,连心点了点头,捂住了嘴,史舒宜对外面道:“没什么事,这不过守夜的宫女贪睡,做了噩梦。”
“原来如此,但还请小主将门开开,我等看过小主,将告退。”
史舒宜捋了捋头发道:“没事,我要睡了,你们退下罢”
听得脚步声,外面的人好像换了阵型,随时破门而入的架势,史舒宜给连心个眼色,叫她将灵牌藏起来,史舒宜对着门外,说道:“稍后,披肩衣服。”
连心哆哆嗦嗦的迟疑着,可看着史舒宜的眼神,连心只好硬着头皮捡起了灵牌,左右扫视着,放在哪里,本想放在床下,连心看了一眼史舒宜,那眼神充满厉色,连心在寻找别处,只见史舒宜手指一个外有珍珠镶嵌的珐琅首饰盒,连心将此物放进,合上了。
史舒宜已经披上了一件雪白色的敞篷,头发批络着,将门打开了,四五个人飞快的进入,先是问了安,便是四下寻探,床底是最先寻看的地方,待无发现异常,领头的内官作揖道“此番打扰,还请小主见谅,小主好生休息,我等告退。”
史舒宜与连心将屋子点上了数十支蜡烛,外面已经陆续的忙碌了起来,不用在接着蜡烛的光提高胆子了,连心见天已经亮了,诺声问道:“小主,将蜡烛泄了罢。”
史舒宜目光空洞,声音没有一点力气:“点着罢”
连心又道:“奴婢去给小主能写糕点罢。”
史舒宜摇了摇头,走到了梳妆台前,面色苍白映入镜中,道“上装,去永和宫。”
刘梦璐宫中极为的肃静,就是打扫的丫头也都轻手轻的,像是怕打扰了刘梦璐读书,东梅低声禀告:“娘娘,史答应来了”
刘梦璐本看着《秋史》入神,不禁“哦?”了一声,道:“这么早?”
东梅在刘梦璐的耳边说道:“昨晚……”
刘梦璐点了点头,史舒宜被传了进来:“皇后娘娘万事如意”
刘梦璐见史舒宜身体像是被人剔除了骨头似的,想时刻都有晕倒的迹象,再看其妆容虽是无暇,但面色过于惨白,一眼就知是极度惊吓所致,刘梦璐赐了坐,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早朝过后,皇上那边是要问话的。”
史舒宜支吾了一下,刘梦璐支开了宫女,只留东梅近身服侍,史舒宜才开口道“不知是谁,将一个空位灵牌放在我的床榻上,半夜醒来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招来了巡卫”
刘梦璐觉得此时过于荒谬:“将那物交了巡卫手中?”
史舒宜摇头道:“那倒没有,此时蹊跷,我不敢贸然行动”刘梦璐点了点头,寻思一会道“不会是身边的宫女太监搞得恶作剧罢”
现下只有连心一人服侍史舒宜,连心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低着头,不敢看皇后,史舒宜瞧了一眼,连心昨晚她的惊吓史舒宜也是看在眼里,说道:“不会,连心心地慈善,断不会做得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