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内,一切被放置的仅仅有条,若没有正中那个尸体,任谁都不会将这里和一个命案联系上。
莫离之前指给唐晚晴看严成的尸体虽有吓唬她之意,却也不是完全说的假话,严成除了睁着双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其他看起来都很正常。整个人平躺在地上,双手平放在身体两侧,这是最端正的死亡姿势,端正得,甚至让人觉得诡异。
“除非毒死的,不然这里绝不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不对,即使毒死的,这样也死得太端正了。”慕容连城问莫离对这个场景的看法,莫离想了想,如是回答。
“我也是这么想的。”慕容连城点头赞成,蹲下身子将严成的身子大致检查了下,脸上疑惑之色越来越浓,“详细的要等仵作检查后才能确定,但从表面看来,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
“那估计真的是被毒死的。”
“确实毒发的可能性比较大,只是,这毒是怎么到他体内的,口服还是细针之类的暗器?这里完全没有争斗过的痕迹,若这里真是案发之地,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严二爷是在完全没有防备之下中毒的。”
“没错。”慕容连城赞许看莫离一眼,随即,望着地上的尸体浓眉皱起,“恐怕,加害严二爷的是他熟识且没有防备之人。”
“但也有可能严二爷不是在这里死的。”
“他肯定是死在这里的。”
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把莫离着实吓了一跳。
“楚、公、子~”莫离几乎是咬牙吐出这三个字。这突然冒出的声音虽然没有什么特色,但这自信过度的口气却只此一人绝无第二,除了楚言,几乎可以不作他想。“能不能别在别人背后突然说话,你爹娘难道没告诉过你,这样很没礼貌。”
“开玩笑,你见你爹娘久还是我见我爹娘久,你觉得我会比你没礼貌。”楚言也是个不愿意轻易吃亏的人,哪怕嘴巴上的亏,这个脾气,让莫离一瞬间想起了花宸。自红楼离开后她再也没见过那厮,如今咋听楚言这话,有点睹人思人的味道。
“这可难说,玲珑的爹娘虽养育玲珑时日不多,但都用在了教导玲珑明事理上,可楚公子的爹娘,天天教您怎么也没把您教好。”
“你……你竟然说我爹娘教子无方。”楚言一听自己爹娘被说不是,脸色立刻赶上了锅底灰。“你以为你自己什么身份……”
“少棠,闭嘴,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前有唐晚晴,后有楚言,慕容连城再豁达的心性也禁不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丢脸。
好在,楚言这次脑子还算清楚,看慕容连城脸色不对,立刻识相闭了嘴。不一会,又突然想起什么,问慕容连城,“晴儿呢?”
“回屋了,她自小怕这些的。”
“哦。”
“你刚刚说,严二爷肯定是死在这里的?”
“没错。”楚言绕到严成脚边,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他的鞋底,才抬头道,“你过来看。”
慕容连城依言走过去,也在严成脚边蹲下。
“你看这里。”楚言指着严成鞋底那些褐色的粉末,“这些是搬运木头时才会留下的木屑,只有在这柴房里来回走动过才会沾上。”说着,又拿下粘在上面的银杏叶,“这银杏叶应该就是门口的银杏树掉下的,这银杏叶的一面上有木屑,说明严二爷是自己走到这里的。”
“那也可能严二爷来过这里后,又去了其他地方,凶手把他杀了后,再搬回到这里。”前世侦探太多,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莫离现在什么都喜欢往复杂的方面想。
楚言不知道这些,只以为她又是在挑衅他,“我说你……”
“不可能。”慕容连城打断楚言,“刚刚吃饭时我曾听二夫人提起过,吃饭前严二爷是和她在一起的,只是后来严二爷推说要去书房拿个东西,二夫人才独自先去了花园。从严二爷的院子到花园不过几分钟路程,到小厮发现他死了,加起来顶多一刻钟多些,这里挨着厨房,当时在这里周围走动的人必定不少,若扛着个人,很容易被人察觉,凶手没必要冒这个险。”
“懂了不?”楚言勾了勾唇角,轻蔑地笑了起来,想想不够,又吐出一个字,“笨!”
当然,这一切都是对着莫离的。
莫离差点就被他唬住了,仔细想想,才回神过来哪里不对劲,再看楚言,只觉得这人实在够讨人嫌,“你前面没来花园,你应该不知道这些的吧。”莫离一脸鄙视看着他,“若连城没有将二夫人去花园前和严二爷在一起的事说出来,你那个推测根本是无法成立的。”
“这我推测后自然会自己再去仔细求证一遍的。”
“那麻烦你以后求证过以后再说‘肯定’这两个字。”
“你……”
“少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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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点让我很在意,一个是严二爷死时的姿势,还有就是他的神情。若这个姿势是凶手在人死后摆成的,那凶手到底是为的何种原因?而严二爷那个吃惊的样子,又到底是在吃惊什么?是吃惊凶手是意想不到的人,还是吃惊凶手竟是自己亲近之人?”走在前面的慕容连城边走边说着自己对严成这起案子的看法。
旁边的楚言脸上也是难得的正经,“严家的下人都是些知根知底的家仆,不太可能出现养虎为患的情况。而且严二爷本身武功底子就不差,要在他完全没有防备之下下毒手,是他熟识之人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