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寒食天,无雾复无烟。
暖日凝花柳,春风散管弦。
园林多是宅,车马少于船。
莫唤游人住,游人困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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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烟花三月下扬州,如果你有钱又有闲,那不去扬州溜达上一圈,绝对是对自己极大的残忍,那可是个令人乐不思蜀的好地方。
要问这扬州城有哪些吃喝玩乐的?那多了,满大街都是。
嫌寻起来麻烦?没关系,去红楼就可以,那里吃喝玩乐全有。
不知道红楼?客官,你也忒孤陋寡闻了吧。
在扬州,您可以不用知道现任知府姓什名谁,但如果不知道红楼在哪条街上哪个角落,嘿嘿,客官,您还是白来扬州了。
要说这红楼啊,据说可是囊括各种类型红颜绝色的好地方,无论是环肥燕瘦,亦或是清冷的,娇蛮的,妩媚的,清纯的,俏丽的,婉约的,琴、棋、歌、诗、书、画、舞,只要您想得到,绝对在红楼找得到,当然,前提是您得有钱,至于性别,咳咳,红楼打开门做生意,即使您是个女子,只要出得起钱,红楼自然也不会怠慢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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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的两位姑奶奶,你们今天又是为的何原因啊?”小小的房间里响起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
说话的女子应该已年过四旬,乍从五官上看就可知年轻时必定曾是个绝代佳人,如今虽已不见曾经的楚楚动人,倒也徐娘半老另有一番韵味,只是脸上那厚重的脂粉却实在看得人不敢恭维,随着那张涂着鲜红色口脂的唇一张一合,不断便有白色粉末从脸上掉下来。
此时除了这中年女子,房间里还有三人,两个坐在桌边的少女,一个站在中年女子身后的女童。
中年女子这话,正是对着那两个少女说得。
两个少女皆不过十五六岁年纪,长得明眸皓齿,身上虽只穿着简单的短儒长裙,但仔细看便可看出用的都是最上好的面料,两人一红一白,红衣俏丽若三春之桃,白衣清素若九秋之菊。
见那中年女子说话间端得已是欲哭无泪之色,本来正在埋首嗑瓜子的红衣少女终于放下手中的瓜子,抬起头,甜甜笑道,“妈妈,玲珑昨晚睡觉不小心落枕,今天实在不方便,至于执素,”说着指指身旁此时正在品茗的白衣少女,“她今天好像感了些风寒,还是少去那些人多的地方为好。”
哪有落枕还转头转的那么利落的?风寒?从她进来后连半声咳嗽都没听到。
明知这是为偷懒随便扯的假话,偏偏这两个丫头她又碰不得也不敢碰。
“但今天已经说好了,那些位子都已经订出去了,这也就一个月一次,不能熬一熬?”中年女子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红衣少女眼珠子迅速转了两圈,然后道,“要不妈妈让其他几位姐姐顶替一下,红楼那么多能歌善舞的姐姐也不是非得我们俩不是?舞我今天是实在没法跳,不过那抽签就造旧吧,陪着说会话我还是行的,至于执素,妈妈今天就放她休息吧。”
“但那些人花钱可不是就为了看你们两个,这突然换人,万一有人不肯罢休,不是要砸了我这红楼的招牌。”
“这简单,妈妈找个跟我身量差不多的,穿上我以往用来跳舞的那种衣裳,脸上蒙个纱不就行了。”
“小祖宗,我这红楼跳得出那种舞的可不是只有你,就算蒙着脸其他人也跳不出啊。”
“不用跳我那舞,随便跳个,再找些其他人伴舞,弄得华丽些,就说这是玲珑今天特别排的,算是对各位捧场的谢礼,只此一场,保准他们到时高兴给赏钱还来不及。”
“这能行吗?”中年女子将信将疑。
“妈妈还不放心玲珑的办法?”
中年女子叹一口气,“是啊,论鬼点子谁比得上你?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我现在就去准备,你们两个就在房里好好休息吧。”
“一定,妈妈慢走。”红衣女子笑嘻嘻的点头。
白衣女子也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中年女子无奈的摇摇头,带着身后的小丫头开门走了出去。
走在下楼的楼梯上,刚才在厢房里一直安安静静站着不说话的小丫头此时却开了口,“妈妈,您真宠玲珑姑娘和执素姑娘,难怪平时其他姑娘都看着眼红。”
“没办法,谁叫她们特别呢。”中年女子苦笑。别人只道她柳金枝手段高明,让这红楼短短两年不到不但在扬州城立足脚跟,还闻名整个淮南,只有她自己明白这厉害的不是她,而是红楼那幕后的真正主人,她连这红楼的第二把交椅都称不上,人家都是妈妈管姑娘,就算花魁娘子,也得给妈妈两份薄面,到她这,却是做妈妈的得看花魁娘子的脸色。
小丫头不知道柳金枝心里的这些郁闷,以为她是顾及玲珑和执素花魁娘子的身份才几番纵容,想着那两个姑娘平时待自己不错,有好东西都会给上自己一些,要比这楼里许多姑娘都和善得多,于是打算帮着说些好话,“两位姑娘心里一定是知道妈妈人好心善,才会把妈妈当做亲娘偶尔任性些。”
柳金枝在风月场混了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听过无数假话也说过无数假话,这区区十二岁小丫头的马屁话她当然一听就听得出来,只是虽知道这是假话,但好话听着心里总会舒服些,回头嗔了小丫头一眼,脸上却是笑了起来,“你啊,就这张嘴会说,跟玲珑一样,将来当第二个玲珑得了。”
春儿听了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