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立刻整理衣冠,令人收拾了大殿,然后召见靠山王。我因带着宇文成璧,走的慢些,训练有素的靠山王玄甲军自然比我先到行宫。
“王叔来禀报西北局势时,朕很是敷衍,现在让王叔再来讲一遍,不知道王叔会不会生气不来啊。”父皇一边对着铜镜毫无效果地正他的皇冠,一边喃喃自语着,可见,即使是我的父皇,也很不善于应付这位一脸凶杀的老王啊。
话说,待会儿见面了,我该怎么解释“奴婢乃皇后。宫中女官金铃”这件事呢,就老实交代,我是骗骗你的?会被宰了的吧。。。。。。
要不,还是不要见了比较好?蹑手蹑脚蹑手蹑脚蹑手蹑脚。。。。。。
“哦,锦鳞你也留着一起听。”父皇继续毫无效果地正着他的皇冠,头也没回地说。
“啊哈哈,其实父皇啊,那个。。。。。。”
“靠山王觐见~~”门口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父皇迅速地回到龙椅正坐,我也赶紧窜回去侍立在父皇身侧。靠山王怎么来的那么快啊,人没到一股压迫感超强的怒气就先到了啊,为什么父皇和我都那么紧张啊,感觉我们两个一定会被骂一样啊。。。。。。
师父以外,我还从来没有过这种害怕的感觉啊。
明明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身形又极为高大壮硕,没想到步速却异常快而矫健,太监的唱声未停,靠山王人已先到。
“臣杨林叩见皇上。”轻轻一跪,宛若泰山。
“王叔快快请起,快赐座。”父皇声音威严,却完全不敢怠慢。
“谢皇上。”
“参见。。。。。。额。。。。。。那个。。。。。。”我想都没想地一跪,然后才发现。。。。。。父亲的叔父?我该叫什么?在皇宫里该怎么叫?对于从小封闭在蒙舍诏大将军府这一隅之地的我来说,这完全是超越我知识范围的一个大难题啊啊啊~~~我可是一点也不想得罪这位靠山王啊,于是头都没敢抬,轻声问父皇,“那个,我该怎么称呼。。。。。。靠山王?”
“哦,锦鳞丫头,你也在啊,来来来,小爷爷面前不用那么拘礼,啊,快起来起来。”
哎?我刚刚听到了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但是,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多谢。。。。。。小。。。。。。爷爷。。。。。。”声音越来越轻,顺便瞥了一眼父皇,他没什么表情但是。。。。。。你心里一定在笑吧,一定是在笑吧,一定是笑翻了吧。
再看靠山王,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大大咧咧地用茶点,他今日没穿甲胄,却仍是一身黑色劲装,锻炼得堪称完美的肌肉,让整个人看上去渊渟岳峙不动如山,然而此刻。。。。。。却只是个普通人家闲话家常的祖父?
“皇上终于肯好好听臣禀报西北局势了,臣真是太高兴了哈哈哈。”靠山王甩出一册绢帛扔在桌上,继续道,“真好,锦鳞丫头也回来了,哎,锦鳞丫头真是个好孩子啊,小爷爷可想死你了呀。”靠山王怎么看也像是真的很开心,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但是,我一点也没感觉到开心啊,一点也没有想被他想念啊。
“真是辛苦王叔特意跑这一趟了,锦鳞这孩子没给王叔添麻烦就好了。”父皇笑着道。
特意跑这一趟?难道说。。。。。。
“锦鳞,还不快点谢谢小爷爷?”父皇回头看我,笑得暖洋洋的。而下首那位小爷爷,笑意更加温暖。
原来。。。。。。如此么,我逗留在义兴太久,所以,父皇才会托靠山王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么。。。。。。那么。。。。。。我低头敛下所有的表情。
那么就是说从一开始靠山王就知道我在骗他啦然后一直没有揭穿就在那里看着我上蹿下跳表演猴戏?
“谢,谢谢小爷爷。。。。。。”声音很轻,还故意把头撇向另外一边,反正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直视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爷子了。
“王叔,西北局势,还有李阀,详细情况还请王叔细细告诉朕。”还好父皇放过了我,之后的话题也转向正题。不过,总结来说,也就是天下将倾,山雨欲来,哪里都很不好。而具体他们说的。。。。。。对于从未接触过军事政治的我来说,根本完全没明白基本没听懂啊。
“所以皇上,当务之急还是军队啊。不光朝廷的军队战力不够,军需也吃紧。”在我十分的眩晕之际,靠山王依旧十分的一本正经,“要不然,这次缴回的一百万两运河银饷先派进军队充军饷?”
父皇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摇摇头:“大运河必须继续。”
我有些看不下去:“父皇,要不还是听。。。。。。还是听靠山王的,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大运河还是先缓一缓,毕竟就算运河建成,交通是便利了,但同时也方便了别人,对于我们来说依然是有利有弊啊。”
然而父皇还是摇头。
我皱眉,但是终未言语。那么执着于大运河,一副不抓紧着就造不完的样子,不是个好兆头啊。
“既然军需不能保障,那么军备方面,就必须有技术支撑了。”靠山王知道劝不动,很轻地叹了口气道,“不知皇上有没有开发大型兵器?”
靠山王国之肱骨,军中老将,又是深得父皇信任,问这话就是明知故问了。不等父皇摇头,他便接着道:“出色的大型兵器在战场上是万人敌,不但功臣掠地事半功倍,还有极大的震慑敌军的效果。既然朝廷没有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