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差不多,在街上看到故人差点没忍住去跟他们打招呼。”江无邪的传音里有一丝恐怖的笑意,温柔地也来为我布菜:“来,你最喜欢的松鼠桂鱼。”
正惊异于他是凑巧的还是真的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松鼠桂鱼,江无邪的传音又来了:“所以有什么推论吗?”
“宇文阀的势力主要在江都金陵一带,他扶植的黑。道门派被我打压了之后,势头就没再起来。如今他趁着我们没坐镇中军,黑白两道同时发展,以江都为大本营也就罢了,没必要隔了大老远的把触手孤零零地伸到义兴来。我听说那夜押送粮饷到了义兴北门,虽然交了通关文牒但是因为天色已晚城门下钥,义兴县令便让他们在城外休息没让进城,可第二天早上整支队伍居然都凭空消失了从此再无消息。义兴县令当晚就畏罪自尽,龙颜震怒之下常州知府也立刻被革职下狱,如今是派了宇文成都又新任命了常州知府义兴县令来彻查此事。不过,宇文成都的派出是在新任义兴县令到任后的事。宇文化及事前布置势力,又借此机会更换心腹准备西进,由此看来粮饷失窃和他脱不了干系。但既然是他自己做的,我想不通的便是为什们事后彻查要如此大张旗鼓,甚至连最得力的儿子也派了过来。”
“为了摆脱干系而做戏?”
“不,宇文成都是最老实巴交不过的人,他做不来戏。”
“想必宇文化及老狐狸也知道这点,所以故意瞒着儿子。”
“也不可能。如今天下局势混乱,父皇也在江都行宫。宇文化及知道父皇一直防着他,不可能在如此重要的关头就为了做个戏就把宇文成都和亲信部队派出来,还让这个最得力的儿子没来由的劳心劳力。”
“所以,你的意思是?”
“多吃点。”我一边为江无邪布菜,一边传音道:“宇文阀偷了粮饷,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他手上的粮饷又被别人偷走了。宇文化及怕被人利用这件事狠狠反咬,所以现在很着急。”
“原来如此。”江无邪优雅地品尝着每一道菜,“那现在分享一下我的情报。我今天去丢失粮饷的现场看过了。”
“哈?这么厉害。”案发现场晚上看不清,在戒严得那么紧张的环境下白天我也不敢贸然前去,抬眼瞟一眼江无邪,没想到这个邪气的公子爷在正事上真的很靠谱嘛。给他乘一碗汤表示犒劳。
江无邪不客气滴接了,笑的很暧昧,但传音却是平稳的:“啊,官府有我的人嘛。北门从一开始就戒严了,这才过了三五日,痕迹也保持完好。那里帐篷撤的很干净,东西官道上车辙痕迹很乱很深,的确是重物压过才会有那么深的痕迹。”
他继续道:“另外,押送队伍层向义兴县令讨要过粮草,县令答应第二天早上给。只可惜没等到早上他们就跑了,但可疑的事帐篷里还留下不少粮草。”
“驮着那么重的银子,却没把马喂饱,这是为何?”
“很简单,因为他们根本没打算走远。”我心中一惊,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但手上吃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只淡淡传音道:“什么意思?”
“没打算走远却在官道上留下车辙,况且之后官道上再无押送队伍的消息,这说明东西方向是他们有意误导。然而如果要走北方原路返回,那根本就没必要走到义兴城,就算是宇文化及想要趁机让亲信上位,只要还在常州地界,他给你的皇帝老爹随便吹个枕边风,都可以龙颜震怒调换常州知府。所以,就和你想的一样。”江无邪喝了碗里最后一口汤,放下碗筷的时候优雅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一百万两雪花银,那晚就进了这义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