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冀原本包了一整天的私汤,然而还没过两个小时,周且听那该死的手机就响了起来b>
吕品来电,说酒店房门修好了。
周且听自打听到铃声的第一秒开始就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样,匆匆推开裴冀爬出温泉池,也顾不上自己还打着赤脚,直接裹上浴巾就跑进了屋中。
裴冀那叫一个气结,到嘴的肉愣是被叼走了。
此时温泉水还维持着初始的温度,雾气层层弥漫,方才两人都失了神,这时他才发觉天上竟然又飘起了小雪。雪花细小,有些甚至只是堪堪化作固体的冰晶,在小院落地灯的照射下偶尔闪烁出转瞬的光亮。
裴冀有些郁闷,他随意游了两下划到池边,拿起微微有些被水花溅湿的烟盒掏出一根烟来叼上,半靠在冰凉的池壁边缘开始抽起闷烟。
周且听放下手机,探出头来简单地告诉他:“门修好了。”
裴冀吸进去一口烟在嘴中回味,听到他这句话才彻底吸进肺中,看上去不太高兴,“哦,那就修好了吧。”
周且听围着浴巾,□□着上半身,外边天寒地冻,他实在不愿意再离开温暖如春的客厅,就和裴冀隔着窗棱对话。
“……我是说,天儿也不早了。”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才重新开口,“回去休息吧。”
裴冀原本被这通电话搅黄了到手的好事就觉得烦躁,想想几秒钟之前这人还被自己压在身子底下神志不清恨不得忘了今夕何夕,现在却听他这么一本正经地提议,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口气也变得差劲起来。
“在这儿休息不一样么?再说了,既然已经不早了,就别再折腾了。”他说着抖掉了烟灰,揉了揉太阳穴却并不看周且听。
周且听看着裴冀有些尴尬,他知道自己翻脸翻得有点太快,尤其是在现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之下,却不得不把话说出口,“我刚才跟吕品说一会儿我就收拾好在门口等他。”
裴冀闻言当即就把烟给掐了,哗啦一声从池子里站起身,上半身完全□□在飘雪的冷空气之中。
“周且听!有你这么不地道的么!你爽了,拍拍屁股就想走,老子可还什么都没干呢!”裴冀看着生了好大的气,可话一出口却是一番委屈的滋味。他身上还挂着水珠,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股热气,周且听看在眼里都替他冷,可目光下滑,愣是让他看到了流动的温泉水隐隐包裹住的某个勃发的器官。
裴家老二叫嚣着,看得周且听瞬间觉得身体中央腾起来一股躁动不安的暖流。说实话,方才的裴冀真是尽显温柔,虽说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给同性做handjob,但周且听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僵硬与无措,反倒像做足了功课,一边帮周且听纾解一边还在耳边不断安抚挑逗。
倒是周且听自己,被野兽派的表白与突如其来的热吻搞得晕头转向,整个人像是陷在了水里一样,主动权慷慨地拱手相让,任凭对方在自己身上攻城略地,不作任何抵抗,甚至连象征性的反抗动作都做不到家,最初的那几下将裴冀往远处推搡的行为简直就是标准的欲迎还拒,到最后还不是身体更加诚实,直接沦陷了一样倒在裴冀身下。
周且听被电话铃声唤回理智之后迅速清醒过来,紧接着就感到了一股莫大的羞耻感迎面袭来,逼得他直接落荒而逃。要说他空窗了大半年,也不能算是禁欲太久,他经历这档子事也有几年了,虽说不能算是见过大世面的吧,但好歹还能保证自己不怯场。可是……可是方才他自己都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裴冀不过是摸了他几把,后来等到人家一把握住自己老二,就觉得身子跟瘫了一样,软成了一滩泥。
他向来对谁上谁下这种事没有太深的执念,觉得只要人对了其余一切都是可以妥协的。以前和fank在一起的时候因为两个人都忙于赚钱工作,他在外面拍戏总会花去大量的精力,到了床上就更倾向于做被关怀伺候的那一方。既然在下面能够享受到伴侣更体贴的照顾,那么他也乐得做出在外人眼中会削弱男子气概的雌伏状。
裴冀身材很好,看上去明显比周且听要过得滋润一些,身材高大、肌肉匀称。而且大概是常年在镜头面前做惯了一把手男主角,相处久了他虽然看上去十分不靠谱没正行,但个人气场仍旧十分强大,不苟言笑时常给人以压迫感。周且听的气场也算十足,但更多的是源于他那若即若离的疏离感,再加上他的身量也很高,面对生人话又不多,倒也会带给别人强势的感觉,然而他本身并不霸道,也不热衷于对完全控场的需求。
所以既然裴冀想要掌握主动权,那么对已经化身特洛伊木马的周且听而言,给他就是。但周且听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放权放得这么彻底。
他在裴冀手下没有撑太久,释放之后大概过了整整十秒钟才从一片空白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然而眼前始终是一片梦幻般的模糊光影,只能越来越敏感地感受到裴冀的抚摸与揉捏。
裴冀看到自己射了之后肯定笑了,他能听到男人压低了声音嘶哑又得意的笑声,就在耳边徘徊,之后这人肯定又趁胜追击说了不少下流话,不过他那个时候已经有些混乱了,什么都没听清。然而仅仅是裴冀说话的热气流拂过他耳畔,就已经足够引起他战栗了。
所以现在他听见裴冀这么责备自己,真是哑口无言,一点能站稳脚跟的说辞都拿不出来,他确实爽了,裴冀也确实还什么都没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