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旅行而已嘛,等一寸法师游历结束后就可以再见面了,真是的,有必要搞得像生离死别似得吗,我刚刚是怎么了?
抹去眼角的泪水,重整下心情,小椛不在了可日子还是要过的,先回家吧。
说起来,我要不要也去旅行呢?在这座山中住了十几年了,为了安全考虑也没有走远过,只在自家附近转悠,偶尔去一趟山脚的村落,拿着自己编织的草鞋草席什么的换点钱,然后买些需要的家什。年复一年的过着相同枯燥的生活,对外面的世界的了解也是靠着山下人和老竹翁的谈述中知晓的。对于外面的广阔的天地我一直很好奇,很想出去看看,但是有句话叫做‘父母在,不远游’,那对懒得惊奇的双亲实在叫人放心不下。
走着走着,我感觉不太对,周围景色全都没有见过,我现在处于何方呀?
刚刚说过,因为年纪还小我以前一直没有走远过,今天为了追小椛,跑了整整一天,早已不知走了多少路,到了何处了。脑海中只有小椛的我根本没有留意途经的地方,如今却是找不着回家的路了。
顺着山路一直往下走吧,到了山下再找人问问看好了。
“哎!咻!哎!咻!”
不远处传来一阵老年人的喘息声,我走过去一看,是一位居住在这里的老大爷正吃力的把一桶米抬到马的背上,可大爷的年纪太大了,刚把米举上上前就发出了一阵猛烈的哮喘,老人家痛苦的弯下了腰,米也随之落到了地上。
多做好事,神明会保佑你的。
我走上前去,帮老大爷把三桶米都搬上马背,用绳子捆好。平日里遇见类似这样的事我都会主动来帮忙,目的就是为了神明看到,能不能去掉我的霉运。不过收效甚微,坚持了好多年,依然没碰到过好运。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有心行善,虽善不赏’?
“小伙子,谢谢你呀。”老大爷弯着腰向我道谢。
“没什么,该做的。”我回礼道,又疑惑的问:“大爷,你运这些米要去哪儿啊?”
“这些是要交给乡长的年贡……咳咳、咳……”说到一半,大爷又喘了起来。
“大爷,你不要急吧?”我急忙过去扶他,帮他顺气。
年贡吗?好像是有这么个规定,种地的要把自己收成的一部分交给国家,不过基本上却是被那些地主们私吞了。说起来我也种了两年田了,也没人来收税,估计荒山野岭的他们也懒得来查看,这么说这年头偷税漏税似乎很容易的样子?
“老了,不中用了。谢谢你,小伙子。”老大爷向我致谢道。
“大爷,难道没有人可以帮你吗?”我有点奇怪,难道这老人家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听了这话,大爷面上露出难色,迟疑道:“倒也不是没有,只是……哎……”似乎有什么隐情的样子。
“阿爹,阿爹,今天就让我帮你去送米吧。”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原来这位大爷是有儿子的吗,刚刚怎么不出来帮忙搬米?我疑惑着,四处张望了下,却没有发现人影。
“诶?”大爷也吃了一惊,对着马头说道,“你有这心意爹爹很高兴,可是你还这么小,恐怕做不来呀。”
“不用担心,阿爹,如今我已经长大了,承蒙您照顾我这么多年,该是我回报您的时候了。”声音是从马头上传来的。
难道……这匹马就是大爷的儿子?虽然已经经历了无数的怪异事件,但是这种超出常理的发展还是叫我有种惊栗的感觉。
我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向大爷问明白的好。
“大爷,刚刚是您的孩子在说话吗?请问他在哪里?”
“小伙子啊,你问我的孩子吗,他就在这里呀。”
大爷的手指向马的颈间,我看见马的鬃毛里夹着一只小小的田螺,刚刚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他还向我打了个招呼。
“这、这、是您的儿子?”我哆哆嗦嗦的问道,这可比我的猜测还要劲爆呀。
原来在十几年前,那时已年过中旬的大爷对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一个孩子而感到很苦恼,于是某一天他便去向水神祈祷,希望神明大人一定要赐给他一个孩子,哪怕就是一个田螺也好。他的乌鸦嘴成真了,当他祈祷刚结束,妻子的肚子就剧烈的疼痛起来,回家后便立刻分娩,生下了一只田螺。他们认为这是水神的赐子,非常精心的照顾着他,可一连过了十几年,小田螺也是一天三顿,饭量与常人无异,但却从来没长大过,也无法帮父亲工作,分担劳累。
我心中暗暗称奇,这水神办事效率好高呀,人家祈祷刚结束就立刻给了回应,不过这质量也太差了吧,人家观音菩萨虽然偷工减料,尺寸小了一大截,但好歹还是个人形,你倒好,直接就拿一只田螺来滥竽充数。也怪这大爷,你说你好好的干嘛非要多加这一句,这不自找苦吃吗?
那边小田螺还在劝大爷同意他去送货,不过大爷却连连摇头,不肯答应。也难怪,任谁也不可能相信一只田螺能去送货呀,这年贡又是十分的重要,一旦出什么意外可是要坐牢的。
“大爷,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让我替您去送吧。”我挠挠头,觉得这种剧情下该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
“哎?真的吗?小伙子太谢谢你了。”老大爷高兴的把缰绳递到我的手里,连连道谢。
牵过马匹,我有点不知所措。这老人家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吧?我与他非亲非故,又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