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狩真奇道:“永宁侯为何要私藏相好?莫非华阳长公主善妒,不许他娶妾?”
王子乔摇摇头:“你久居蛮荒,对云荒的人类王朝所知甚浅。晋楚二地,士庶之别如隔天渊。永宁侯的那个相好虽是一代歌舞大家,却出自寒门,如何婚配?不过现在永宁侯没了子嗣,也顾不得许多,正急着遣人四处找那对母子。嗯,听说永宁侯几年前身患隐疾,再也难有子嗣了。”
支狩真凝视着逐渐没过肩膀的溪水,沉吟道:“原来先生是要我充当那个私家子,只是万一对方——”
“那个私家子一年前就死了。”王子乔平静地道,“如今只剩下一个独守幽谷,满腹仇恨的母亲。你要与她合作,除掉永宁侯,拿到世袭的爵位。”
瞧着王子乔淡漠的眼神,支狩真遽然心头一紧。袋豹涉过溪流,水缓缓退下,潮湿的寒意却渗透肌肤,挥之不去。
王子乔是要利用自己,掌控侯府么?
掌控侯府又是为了什么?
“这一带地势太低,一旦大雨不停,引发山洪就麻烦了。”王子乔拍了拍袋豹,加速赶路。
“呜——”袋豹忽然低吼一声,徘徊不前,眼珠子透出一丝恐惧。
支狩真放眼望去,一条怒涛翻腾的山涧横亘在十多丈外,因为暴雨,山涧涨如大河,水势湍急,发出轰雷声响。
“孽畜,还不快走?”王子乔强驱袋豹,催促它游过去。袋豹勉强爬了几步,又匍匐在地,四爪乱刨,皮毛像尖针般竖起来。
王子乔心中一动,留神端视山涧,精神力向白茫茫的涧水延伸而去。
“水面上有个——撑筏子的小人。”支狩真目露异色。
王子乔楞了一下,精神力瞬息覆盖山涧,似乎触及到了什么,可肉眼却瞧不出来。水面上空空荡荡,只有高高激溅的浪花和卷过的落叶。
“支公子,你确定没看错?”王子乔沉声问道。
“我看得很清楚。咦,他还冲我招手。他撑着筏子过来了!难道……先生没瞧见?”支狩真讶然道。
“我什么也没瞧见。”王子乔冷冷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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