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将军府,小桃就迎了上来,见她家小姐被九皇子抱着出去,又抱着回来,心中暗喜:她家小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将清尘放在床上,周筱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自顾自地倒了杯茶,给自己在清尘的软榻上找了个舒适的位子,随手拿起清尘放在一边的书,开始细读……
见周筱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清尘忍不住道:“我说雍王殿下,你不会打算今晚在这里过夜吧?”
周筱头也不抬,道:“等安将军回来本王自然会走。”
“为什么要等到父亲回来?本小姐要就寝了,请回吧。”清尘气鼓鼓的说。
看到清尘撅着嘴,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周筱千年冰封的脸上居然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家里也没个男人,你一个女人,也不害怕?”
“本小姐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被雍王殿下抽了一鞭子之后就变得金贵了?你还是快点走吧,你在我才要害怕呢!”
周筱毫不理会,任清尘怎么说,他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清尘见他不为所动,没办法,只得叫小桃:“小桃臭丫头,快来给你家小姐倒茶!”喊了几声,小桃居然毫无应答。倒是周筱,拎起茶壶,非常主动自觉的给她倒了一杯茶……
更漏声声,夜晚显得特别安静,听着窗口的声声虫叫,看着自顾自看书的周筱,清尘第一次在这个异世没有感到孤独,在摇曳的烛光中,居然沉沉睡去。
次日清尘,小桃早已端着洗脸水在门口伺候了。昨日雍王临走时吩咐,小姐受惊须得好生伺候,若是有任何差池,她项上人头不保。
若是换做以前,小桃早就大呼小叫地将她家小姐叫醒了,但是昨晚之后,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她家小姐虽随和,但雍王可不是一个善良的主。
清尘幽幽醒转,窗口已射进一缕阳光,软榻上早已不见周筱身影,只有他所看之书静静躺在茶几上。
小桃听见屋内响动,轻轻推门而入,小心伺候清尘漱口、净手,梳妆打扮。清尘慢慢开口:“昨晚,你去了哪里?”这丫头,要是再不敲打一下,就无法无天了。
小桃一惊,她家小姐好久都没有用这种语气与她说话了,她战战兢兢地道:“小姐恕罪,昨晚雍王吩咐奴婢不用入内,所以,奴婢就没敢……”
清尘冷哼一声:“你是我的奴婢,还是他的奴婢?”
小桃双膝一跪,急道:“小姐,奴婢错了,奴婢是小姐的奴婢,奴婢这一世都是小姐的奴婢。”谁说她家小姐随和了,她收回刚才的话。
清尘也不与她多说,冷冷道:“带我去见父亲。”
清尘走进书房时,华姚韵正与安眀夏研究兵法。清尘摇头叹息:这都什么父母啊,自己的女儿都病得要死要活了,居然还有心思在书房看兵书。
事实上是清尘错怪了他们。昨晚,安明夏与华姚韵一从宫中回来就急急赶往了东跨院,也就是清尘所住小院。还没到门口,就看到恰好走出来的周筱。周筱将两老拦在了门外,理由是:清尘已睡下,太医说她需静养。
两人无奈,只好在皇子的目送下回了自己的房。
见清尘进门,华姚韵兵书一扔,上前道:“尘儿,你怎么起来了?太医说要静养,你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就是了,何必自己跑出来。”
安明夏虽然没说什么,但也是一脸的心疼,对于这个女儿,他亏欠的太多。
清尘轻声道:“母亲,女儿没事,您不用担心。”
华姚韵还要说什么,清尘转而对着安明夏道:“父亲,我有话要跟您说。”
安明夏站起身,说了声:“随我来。”就自顾自地走出了书房。华姚韵欲要跟上,却被安明夏一个眼神制止了。外人眼中的彪悍妻子,在安明夏面前,居然温顺得像一只猫。
安明夏在前默默地走,安清尘在后默默地跟着。走着走着,两人便进了一个小型练武厅,也可以说是一个小型兵器库。
安明夏先开口道:“你是我的女儿,不管你变得跟以前多么地不同,你依然是我的女儿。”
清尘心中暗惊:他果然看出来了。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清尘道。
听清尘说出这句话,安明夏并没有惊异:“不,你错了。现在的你才是我真正的女儿,你难道不觉得自己与为父是如此之像。”
清尘听得诧异,难道古人有如此博大的胸襟。
两人的谈话在诡异的氛围中进行。明明是两个才见面的陌生人,却仿佛真的是一对久别重逢的父女……
清尘说,要解除与墨轩然的婚约。安明夏说,随你喜欢,为父也知道轩然并非你的良人。
安明夏如此开明大大出乎清尘的意料:“明知他不是女儿良人,为何父亲还要允了这门亲事?”
“本意是想让你收收心,结果……,唉,此事是为父考虑不周。”
清尘说,想学点防身的功夫,免得被周筱欺负。安明夏说,我给你找个好一点的师傅。
清尘说,想时不时地出去看看大周的河山。安明夏说,为父也正有此意,然后拿出一张大周的江山图,指着一处山脉道:“这是璧山,大周有名的灵山,山上有各种奇珍异兽。野花芬芳,绿树参天,其中有一处幽谷,鸟语花香,溪水潺潺。曾经我与你娘就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他微顿:“你就是在那时怀上的。”说完羞涩一笑。笑得清尘小心脏砰砰直跳,大周的安国大将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