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珠有点莫明其妙,因为林子涟对他那是热情的过火呀,不是说大家哥儿多矜持自重吗?拉着他手亲亲热热一幅相见恨晚的模样是为哪般呀!
一顿气氛不那么好的丰盛早饭吃完,一众起身,林子涟拉着楼玉珠不肯他走,还打趣说李尚那帮小子的活动粗俗不跟他们搅和一块。
楼玉珠脱不了身,只得牵着小楼琛上了林子涟的马车。两刻钟后马车又停了下来,林子涟招呼他们下车笑道:“我今儿跟几位好友约好了来瞧金饰,正好玉哥儿也瞧瞧,有那瞧中了就当我送给玉哥儿的见面礼。”
“涟哥太客气了。”之前还不知道林子涟的意思,后来瞧出点瞄头,之后待其他几个大家哥儿到场玩笑间把林子涟跟李尚定亲的事一说,明白始末的楼玉珠好气又好笑。气的是林子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笑的是林子涟一个劲显摆自家家世资产丰饶的幼稚,弄的他真没力气跟这么个被宠坏的幼稚哥儿计较。当然也没深交的意思就是了,找个理由告辞出来,点点嘴巴都翘到天际的小楼琛笑道:“我都没气,你气个什么劲?”
“我是替玉哥你气。明明没那心思却被误会,不是说大家哥儿最重礼仪涵养吗?有从门缝里瞧人的礼仪涵养?”
“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楼玉珠摸摸小楼琛发顶,牵起他手指着过往路人道:“人生百态,各有各的心思及想法,我们不能操控却能固守自我,唯此才能活的自在顺心。”
“我知道玉哥的意思,只是瞧他们那一幅自以为是的样子还是不免生气!”把金子端到他面前显摆,当他没见过金子呀!
楼玉珠抿唇:“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当如何?”
小楼琛紧了紧神回道:“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说完打气道:“玉哥放心,待我长大拜在穆老门下,到时入朝为官我看还有谁敢小瞧我们楼家。”
“那我就等着了。”楼玉珠笑眯眯道,心里却是知道不让人小瞧楼家并不需要小楼琛长大,因为后院研发两季水稻的事已经成功了,只等当今圣上六十大寿奉上便可。只是这等大事也没跟小楼琛细说,怕他人小露了口风,要知道为了掩住这秘密楼给盖了近两米的围墙的,可不能功亏一篑被别人摘了果子。
眨眼时间飞速而过,科考这日楼华带着楼玉珠准备的包裹与裴冠英一同踏入考场,因为之前有打点两人没怎么被为难就放行了,临进门时楼文跟裴冠英回身冲楼玉珠一等挥了挥了。
小楼琛让车夫把他抱起来冲两人猛挥胳膊,直到两人入到里面连背影都看不到了这才让车夫把他放下来。
三日过后考试完毕,没两日一行人便打道回虎牙镇。至于考试结果需得等上五六天才行,当然,裴冠英有特权,得到结果能比别人早上一两天。只是随结果一起来的还有他的父亲,裴胜。
这日无端接到裴冠英约他的帖子,楼玉珠心里疑惑还是让黄山套了马车来到镇上。只是一踏入裴宅就感觉异样,收到胡管事眼色心里一紧,提了提神随仆人转到书房。
裴胜坐到茶台后看书,见人来了眼都不抬指了指对面道:“坐。”
“玉珠见过裴伯父。”
“你知道我是谁?”裴胜抬眼放下书,这才好生打量起楼玉珠,扫完眼心里暗自点头,怪不得一说回去离家三截多的裴冠英还恋恋不舍,确是个相貌好又有灵气的哥儿。
“玉珠不认识裴伯父,只是从旁人神态那猜的。”增加的生面孔多是做护院打扮的壮硕男子,此一条便可以排除来的绝不是内院家眷,再加上胡管事的态度以及与裴冠英极度相似的音容相貌,裴胜的身份就不难猜了。
“要是猜错呢?”
“假设是不成立的,结果是我没猜错。”
“你到是个巧言会辩的。”裴胜取下温好的茶壶,伸手给楼玉珠倒了一杯。
楼玉珠怔了下,还是把婴儿拳头大的功夫茶杯握进手中喝了口。
“如何?”
“太涩。”楼玉珠喝茶不爱喝味浓的,就算只放茶叶也不爱放多了,宁愿中途换一杯都成。
“我个堂堂从二品官给你这庄户出身的小哥儿倒茶,你还嫌太涩?”裴胜佯装发怒。
楼玉珠放下茶杯道:“说好是骗裴伯父,说还好是敷衍,不若实话实说。”
“不怕惹恼我治你的罪?”
“那裴伯父会治我的罪吗?”
“呵,”裴胜笑。“你这哥儿当真是胆大包天。”
“是裴伯父雅量。”楼玉珠扬眉。裴胜在试探他,他又何常不是在试探裴胜?两季稻的法子太敏感,不清楚品性谁敢轻易视人?
这一番试探,不说裴胜对楼玉珠感官如何,至少楼玉珠是相信对方人品干不出那等抢夺功劳之事的,那么双季稻一事差不多应该能开诚布公了,只是在开诚布公之前,需得弄明白今日单独叫他上门的原因。“裴伯父今天叫玉珠前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裴胜好整以暇喝着茶,把手边信函递了来。
楼玉珠接过,打开一瞧立时眼睛一亮,信函既然是这次南阳城科考成绩。眼睛一扫,裴冠英不无意外名列前茅,楼华靠尾挂了个名,之前最有希望考中的楼文却是名落孙山。这下有好戏看了,压下心里快意楼玉珠道:“多谢裴伯父。待榜单公布,还请伯父屈尊去我家喝杯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