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要出使大理。
习惯了每日看见纨绔身影,也习惯了那张刻薄嘴唇,更习惯了有事没事就来调戏自己,顺便揩揩油吃点豆腐的朱唤儿,心中情绪是很复杂的。
都说女人韶华苦短,自己从来到李凤梧身边,已是两年。
两年青春,就这么没了。
再有得几年,自己就要人老珠黄了。
有时候甚至有点羡慕玉儿姐姐,如果能像她那样看得开,抛去了良家闺秀的尊严,做一个金丝雀也是很美好的事情。
可是自己怎么都做不到。
是以今夜,玉儿姐姐说身体不舒服早早的歇了,李巨鹿也不见踪影,朱唤儿知晓,这是纨绔的意思,怀着坏心思了。
这些动作,一看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过朱唤儿只是阴在心里笑。
纨绔,那我便给你个机会,你要是自己把握不住,就别怪我咯。
心里有事,琴音便乱了。
李凤梧微微挑眉,起身,走到朱唤儿身旁,“怎的,知晓我要离开半年之久,心里舍不得了?”
朱唤儿顿时有些羞赧,“谁舍不得你了,不要脸。”
李凤梧呵呵一笑,“换一首罢,《凤求凰》可会?”
《凤求凰》是名曲,演绎了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此情此景弹这个曲儿,纨绔的心思已经不要脸的显露了出来。
朱唤儿抿嘴一笑,手腕请拂,琴音一转,飘渺声起,一曲《凤求凰》。
李凤梧听得惬意,伸手拉起朱唤儿的长发,念道:“漆点双眸鬓绕蝉,长留白雪占胸前。爱将红袖遮娇笑,往往偷开水上莲。”
朱唤儿闻言心中悸动,回眸看纨绔,嫣然一笑,宛若竹篱间一池清波里的盛世白莲,美得不沾人间烟火气。
尼玛,这是信号啊!
这是暗示啊。
这都看不出来,自己还在大宋玩什么fēng_liú啊。
李凤梧心中荡漾起来,微微弯腰从后面环抱住朱唤儿,呢喃着道:“说什么王权富贵,谈什么戒律清贵,只想问床笫,女儿美不美……”
这就是赤裸裸的勾搭加调戏了。
朱唤儿脑里,浮现一串串如烟往事。
那年自己在初到秦淮,踏上水乡画舫的士子,都是奔着自己身子而来。
那年有个柳姓读书人,带着不爱说话的富贾子弟登上画舫,却因一言不合,柳姓读书人满面是血,那富贾子弟傲然说了句秦淮白莲又怎样。
富贾子弟千金将自己买回府。
那年一个小院里,富贾子弟带自己去见宗平哥哥,却道初心已不在。
那年的镇江,客栈门外,富贾子弟因自己去扫宗老留守墓而大发雷霆,却又在其后温柔霸道的用猪嘴覆上了自己的樱唇。
今年的襄阳,当自己在江陵府彻夜思念,大战初定便赶回襄阳时,衣衫上尚有鲜血的富贾子弟回头看见自己,便露出一丝原来你很好那我也放心了的笑意。
当自己告诉他,自己自由了,从此不再是他的禁脔,然后给了他一巴掌。
那一刻起,自己很想很想,让他将自己拥抱在怀里。
不知不觉的,自己的心里,不再有宗平哥的影子,只有这个纨绔那张刻薄的嘴唇……
而这个富贾子弟,从最初的只是觊觎自己的美色,到最后对待自己一如玉儿姐姐一般,先是情,再是欲。
男女相爱,不是发出情圆于欲么。
因为相爱,所以才要彼此交融啊,所以才要用身体去安慰彼此啊。
说什么王权富贵,谈什么戒律清规。
纨绔说的对呢,不求三千恩宠一身,但求朝暮相见,但求床笫间水乳交融,但求子孙延祚,但求家祠一牌位。
如此,心满足矣。
思绪万般间,纨绔的头已经埋在自己脖子间的秀发里。
温软而湿润的舌头在脖子上浅啜。
琴音曳然而止。
朱唤儿身体骤然僵直,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终究是慌乱的,忍不住弯身低头,想要躲过纨绔猪嘴的掠夺。
只是哪里躲得开。
耳边传来纨绔温柔的声音,“出使大理归来,浅墨及笄,我也及冠,大概是会成婚了罢,你若愿意,届时我们也把礼办了。”
朱唤儿心中涌出甜蜜,嗯了一声。
很有些嘤咛的味道。
李凤梧顿时崩了,这声音,这娇躯……人生之大美啊。
一把捞起美人,横抱在胸口,着不胜凉风娇羞的秦淮白莲楚楚可怜的闭着眼,秀发铺满胸,一副任君采的美好景象,忍不住低头吻在额头,轻声道:“虽然很想信守当年对宗平的承诺,但我要出使大理,半年之久,家有白莲,心忧变之,今夜莫教青春虚韶华。”
朱唤儿听得动情,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搂着李凤梧的胳膊,眼里春水荡漾。
李凤梧大喜,抱着朱唤儿一脚踹开书房门,来到隔壁卧室。
昏罗帐,红锦衾。
轻轻的将这朵白莲放下,一层一层的剥开,宛若花朵在眼前绽放。
虽是寒冬。
卧室里却被被点了暖炉,是以温暖的紧。
朱唤儿衣衫渐落,仅剩一袭青色的抹胸亵裤,忸怩的想要追进被窝里,李凤梧一把拉住,“别呢,让我好好看看你最美的样子。”
女人最美时,是晨起长发慵懒。
女人最美时,是欲拒还迎身无寸丝。
女人最美时,是悄然绽放迎君入长安的含苞待放。
青色的抹胸,虽然阻挡了那片傲世风光的跳脱,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