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府不久,才坐下喝了半碗凉茶,便见小厮来到西院,“小官人,半水河畔文家来信,说请小官人过去一晤。”
李凤梧屁股都还没坐热,便笑了,这文启来好强大的情报系统,自己不过去见了一趟耶律弥勒而已,他竟然就知晓了?
府衙大牢之中,能听见自己说话的只有几个人,如此说来,丁牢头和那两个狱丁,其中必然就有文启来的眼线。
恶讼师,老狐狸,名不虚传啊。
未来泰山有请,没办法,走一遭呗,反正迟早是要面对的。
买了些许礼品,又让李巨鹿去酒窖拿了几坛上好的女儿红,这才去往文宅。
途经白桥附近,顺便看了琼绾道场,人还是不多,但都是建康说得出名字的富贾,其中豁然有青祥楼吴老二的夫人李吴氏。
这女的估摸着是受儿媳和丈夫扒灰事情打击深远,怕是一心向道啊。
来到文宅,却见迎接自己的是充当自己和文浅墨鸿雁传情的燕小乙,兴是收了几次小官人的银子,这燕小乙倒是将自己身份摆得很正,低声道:“小官人且要小心些,老爷情绪不是很好。”
李凤梧点点头,“谢谢提醒,我知晓的。”
看着李家小官人走向大厅,燕小乙不得不羡慕嫉妒恨,人啊真不是靠投胎就能爬到上层,这李家小官人投胎够好吧,建康李家,那是寻常人做梦都投胎不到的建康富贾,作为李家唯一的小官人,却对我等下人如此礼待。
这种人活该他|妈|的抱得美人归还要长命百岁。
走进大厅,文启来只是斜乜了一眼自己,恚怒的道:“你小子竟然真有胆量来?!”
李凤梧放下手中的上好绸缎,李巨鹿聪明伶俐的将四坛上好女儿红放下后,一溜烟跑了,鬼都知晓,咱家小官人要挨未来泰山的批评了,咱这些下人还是有多远跑多远,免得人多扫了小官人的面子。
有此心思的不只李巨鹿,文宅其余小厮奴仆哪个不是躲的远远的。
未来泰山和未来女婿的矛盾,咱们做奴仆的还是少听为妙。
李凤梧谄媚的笑道:“瞧您说的,搞得这里像吃人的杀场一般,我还不敢来了,我不仅要来,还得常来,常带着好酒来,咱爷俩都抽空多喝几杯。”
文启来山羊胡子都翘了起来,“滚蛋,别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会放过你!”
李凤梧哭笑不得,依然嬉皮笑脸的道:“感情您老还要揍我一顿?”
文启来顿时一阵无语,这李家小官人竟然还有这么一面,自己以往竟然没发现,真是失策了,骂道:“好像老子揍不得你似的!”
李凤梧心中一喜,依然涎着脸,“揍得揍得,泰山揍小婿,天经地义的很。”
躲在里间偷听的文蔡氏便乐不可抑,还没见过谁能把自家相公吃得死死的,这姑爷有点让人忍俊不禁啊,也难怪浅墨被他忽悠得昏天黑地。
文启来脸色一敛,严肃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
李凤梧砸吧了嘴巴,苦恼的道:“不是我打算怎么处置,这个问题要问两位皇子,邓王和恭王打算怎么处置,我最多就是想办法救救辛青兕那货罢了。”
文启来自是不信,“你小子少打机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哪点花花肠子,罢了,我也不啰嗦,你且告诉我,待得此事事了,你置那女子于何地,又置我家小女于何地?”
婚书都有了,退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保不准就要吃官司,文启来虽然自诩吃官司不怕李家,可自己大女被河西柳家休回娘家,如果小女再遭遇此等事情,文家这脸怕是要在建康丢完了。
所以若非真到了无可商议的地步,文启来是真不想和李家悔婚。
李凤梧先前听得里间有轻笑声,便知晓自己未来岳母在里面偷听呐,没准文淑臻和浅墨都在,此时自然是要表一番心意的,昂扬正义凛然的说道:“我与浅墨的婚约,是乃光明正大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浅墨与我情投意合,又是郎才女貌,这桩美事必然是让整个天下人都羡慕嫉妒恨的天作之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浅墨都将是我李府主母,若我未来能有进士及第权执朝堂的一日,浅墨也将富贵荣华诰命之身,您老说我要怎么处置?这便是我的处置。”
顿得一顿,大气而霸气的道:“虽有百花沾身,却只浅墨独艳。”
哎哟我去,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口才了。
不过这却是真心话,和朱唤儿的感情,一半是男人的本能,想要霸占,一半是习惯,和耶律弥勒嘛,大部分也是男人本能,还有一部分便是所谓的感情。
要说自己对这两女子没情义,那是自欺欺人,但真正让李凤梧愿意献出一切来守护的,还是一见钟情的文浅墨。
和朱唤儿、耶律弥勒,那是男女之情。
和浅墨,那是爱情。
文启来也是男人,也是从年轻时候的花心走过来的,否则也不会尽知秦淮八艳的美妙,李香儿的画舫那也是去逍遥过的,从某方面来说很是理解李凤梧,闻听的此言,便定定的看着李凤梧,“当真?”
李凤梧脖子一伸,“如有虚假,愿受天打雷劈之苦。”
文启来还欲再说话,却不料夫人文蔡氏从里间走出来,笑意盈盈的道:“小官人一番言论深得我心,愿是出自你肺腑之言。”
说完白了一眼自己相公,“好啦好啦,都是一家人,这般严肃作甚,我却吩咐厨子做几样小菜,你爷俩喝几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