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金一鸣才从沉睡中渐渐醒过来,当他睁开眼睛,看到头顶苍白的天花板时,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窜入感官,动了动疼痛僵硬的身体,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是在医院。(..)
还没死,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虚弱的转动眼珠,当视线望向门口时,他的心忽然一紧。
透明的玻璃窗后面是母亲流泪的憔悴面容,还有父亲和爷爷关切的神色。
在看到他的视线投向他们的时候,他们都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急忙告知医护人员,他醒了的消息。
他这是回国了?
金一鸣有些茫然,从昏过去以后,他的意识就陷入了沉睡中,对周遭的一切都没有一点感知。
郭绮玉带着几名医生和护士疾步而来。对金一鸣的各项指标进行了检测,确认正常后,便向门外的家属保平安,说是在观察两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之后,医生每隔一会儿,便会来一趟,只是门外等着的金家三老只能隔着玻璃远远的看着他。
听说金一鸣醒来,司徒夫妇也第一时间赶过来探望,还有金一鸣的姑姑金有慧一家,白羽和郑沫,封凯也都来了。
金一鸣费力的将视线看向窗外,所有人的关切和问候他都一一看到了,只是,那里却唯独少了一个人的身影。
司徒少南在哪儿?为什么,所有人都来了。却独独不见她。
金一鸣的眼睛都斜的酸疼了,还是没有等来他最想看到的那个人的影子。不禁苦笑,他还在奢望什么?像个废人一样躺在这里的他不死心吗?
无菌病房外的医生值班室里,电脑桌前,一个疲惫的身影坐在屏幕前面怔怔的盯着上面的图象出神。
刚刚给金一鸣做完检查的郭绮玉一推开医生值班室的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她打发了跟在身后的护士,缓缓将口罩摘下,放到桌子上,到饮水机前接了两杯热水,递给司徒少南一杯。但正专注的司徒少南并没有伸手去接。于是她只好将那被杯水放到了司徒少南的手边。
喝了一口热水,感觉胃里舒服多了。随即,她靠在了司徒少南旁边的柜子上,“惦记就去看看。何苦这样。”
司徒少南垂下目光。收回了视线。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不要告诉他我在。好好照顾他,谢谢。”
“不用。这是我的工作。”郭绮玉一听司徒少南的话,冷哼了一声,对于她的这种做法很是不理解。
为什么不去面对,想她也不是扭捏的人,怎么到了这样的时刻,居然躲了起来,难道她看不到金一鸣期盼的目光吗?
就连她这个旁观者都看出来,金一鸣眼神中的那抹期盼了,每次去检查,金一鸣看到自己时,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其实他想大听有关司徒少南的消息,但却骄傲的怎么也问不出口。
忽然,司徒少南的电话响了起来,当他拿出电话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便告别了郭绮玉,边往外走,边接听着电话。
站在窗前,看着司徒少南开车消失在视线里,郭绮玉长叹了一声。
说好的不会逃避,无论结果如何,都会坦然去面对的司徒少南这是怎么了?关心着金一鸣却又不露面,这样煎熬的何止是她自己的心,还有病**上的金一鸣。
三天,对于金一鸣来说过得何其漫长,每每唾弃自己想要看到司徒少南的想法,却总是忍不住抱着那一点点的期望度过每一秒。
转到普通病房的金一鸣,终于可以和家人说上话了。
但医生说他还需要好好休息,不宜太长时间说话,所以,来看望他的人都是分时间段过来问候。
金一鸣看到爷爷,爸爸和妈妈憔悴的面容,才不到一个月,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们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多,心中不由得充满了愧疚。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两鬓花白的爷爷似乎眼中闪动着晶莹,在看到金一鸣愧疚的眸色后,安慰他。
金有成见儿子已经没事,便嘱咐他好好养身体,不要想太多,然后便急忙赶回公司,处理这些天积压的公务,年底有一个明年的大项目,需要做最后的敲定。
陆琴婉坐在病**前,摩挲着儿子有些冰冷的手。
偷偷背过身,将眼角的晶莹拭去,尽量在儿子面前展露笑容,虽然有些困难,但为了让他好好恢复,陆琴婉并没有就此事件做再多说什么,甚至是未提只字片语。
金一鸣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猜想到,这件事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
那么司徒少南的处境一定非常糟,难道自从自己醒来以后没有看见她,不是她不来看自己,而是母亲不让她来。这么想着,金一鸣一直沉重的稍稍缓和了几分。
其实陆琴婉早就看出来儿子的心事,但却没有点破,因为她不想让儿子再因为不值得的人,不值得是的事伤心伤神。
司徒夫妻下午的时候,带着很多补品来看金一鸣,金老爷子被金一鸣劝回了家。
这里只有陆琴婉一个人照看着,对于司徒夫妇的到来,她表示的很冷淡,对于他们带来的贵重补品也没有放在眼里。
她淡淡的清冷的下逐客令,“看过了,可以回去了,一鸣需要休息。”
“妈。”金一鸣微微皱了皱眉,对于母亲的态度有些不满,毕竟是长辈,虽然他理解母亲对司徒少南的介怀,但也不能把气发到司徒夫妇身上,毕竟,这件事和他们没关系。
“一鸣,感觉怎么样?”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