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某处靠近海域的丘陵,人迹罕至。
偶尔可见几许树叶散落在林间小道,分不清颜色,但那闻嗅可辨的腐败气息,以及踩在鞋底时让人极度不适的松软感,都在诉说着如今的季节。而且随着秋意愈浓,这里到了晚上就变得更加萧条。
晚风寒瑟,寂月独悬,数不清分不明的月光从指间、脚边悄悄流过,试图照亮这整座山涧,却又显得格外阴森。
如果毛利一家在此,他们肯定会“倍感亲切”。因为十年前的同一天,两世为人的小男孩正是从这个山谷跌落,那个无忧无语的家庭也因此分崩离析。
十年匆匆而逝,这片山涧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唯一改变的,是不复当年炙热勇敢的心境。
幽幽山道,少女的身姿缓缓摇曳。
她流着汗,带着笑,神情依旧洒脱,哪怕等待自己的只剩死亡。
“明明早就到了东京,却又赶到大阪,这就算了,还非要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是钱多烧得慌…”苏沫揉了揉太阳穴,一直挂在脸上的淡然也早就消失殆尽,转而代之的是满脸吐槽。
夜风很凉,远处的海浪声呼啸而来,让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她忽然想起前世那些对73结局的种种猜测,估计谁也没料到,最后却是由她来拯救了银河系吧?
想到这里,苏沫的嘴角又情不自禁挂上了笑容。
前世…呵,前世啊。她那时还是个无忧无虑、天天吃“姐夫”豆腐的富家少女,如今却因为无数离奇遭遇,终究成了一个处事不惊、淡然面对死亡的傲娇女人。
“呸,鬼才会淡然面对死亡啊…”
女孩擦了擦鬓角的汗,抬头朝远方望去,山顶处黑影重重,犹如一个张开的深渊巨口,从远方朝她吞噬而来。而在依稀朦胧的月光下,还有些许人影晃过,虽然不是很真切,但苏沫很确定,那些就是她即将面对的敌人。
很多很多敌人。
……
山顶之处,琴酒正在往阴影处不停张望。
原本在他的旁边应该还有一个雄壮的男人,只不过现在那个家伙应已经升向天堂…
又或者迈向地狱?
总之,伏特加已经死了,在琴酒面前被人活活打死的。
他从来都不会记得被自己杀死的人,那个侦探如是,那个fbi同样如此,所以,在那天晚上与安阳照面时,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是谁,然而紧随其后的,是安阳对伏特加如狂风暴雨般的虐杀。
现在他明白了,那个fbi没死,不仅没死,他的格杀之术似乎已经超越了自己的认知,或许自己和赤井秀一联手,恐怕都打不过对方。
“叛徒…”
琴酒没想到,自己最得力的助手会间接死在那个女人手里,而他已经下定主意,无论那位先生说什么,他都会在之后第一时间把她击毙。
哪怕被那位先生责罚,他也必须如此,因为这对他这样如此骄傲的男人而言,是永不会忘记的耻辱。
“快来了啊,速度还挺快的…”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在琴酒身边响起,沉稳也有点沙哑,让琴酒微微皱起眉头,“怎么,身为叛徒,开始对另一个叛徒产生怜悯了?”
“叛徒?”男人嘲讽般的笑了起来:“你自己地位不够被瞒在其中,却反过来说我叛徒?”
琴酒额头上的青筋猛然浮现,他握紧双拳,一字一顿道:“不管那位先生的态度怎样,在我看来,你对组织绝对没有想象中的忠诚!在解决这个叛徒之后,我势必也要揭露你的真实身份!”
“想不到伏特加一死,你居然变得这么玻璃心了…”来人轻轻笑了起来,身影也逐渐走进月光之中,修长的身形渐渐清晰,也露出他那双如鹰狼一般的眼睛。
琴酒没再说话,而是转身看向来人,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既然那个fbi没有死,那么…那个女人是不是也没有死呢?
这一切,肯定和你也脱离不了关系吧?
赤井秀一…
……
毛利侦探事务所对面,那栋苏沫和贝尔摩德一直租住的屋子里。
灰原和小兰并肩坐在一起,对面则是沉默不语的贝尔摩德。
“所以她把你打晕了,然后一个人过去了?”说话的是哀殿,她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女身姿,似乎还不太习惯变大后的感觉,一双长腿在床边晃晃悠悠。
“恩…”贝姐早就没了往日的妩媚,她皱着眉头,神色中写满担忧:“那位先生几乎已经调来所有组织成员,苏沫这次…”
“苏沫是谁?”灰原和小兰对视一眼,不禁疑惑道:“难道是安吉儿?”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不过…你哥哥呢?”后面那句话是问小兰的,贝尔摩德把苏沫身份告诉安阳之后,对方就挂了电话,她也不知道安阳究竟是怎么打算的,难道真想单枪匹马杀过去?
会被灭成渣的吧…
“他…”小兰眨眨眼,然后撞了一下哀殿肩膀:“不如问问我嫂子,反正我是不知道的。”
“……”哀殿真想问一声:你嫂子有很多哎亲,你到底在指谁啊?
不过最后她还是叹了口气,无奈道:“就像你们想的那样,之前就已经出门了,一个人。”
贝姐无语的揉了揉额头,这两个人还真是绝配,难不成在那个世界都流行自己去背锅吗?
然后她又想起什么,豁然起身惊讶道:“他现在应该已经…”
“没错…又变成小正太了。值得庆幸的是,他还记得从我这里再拿了